第9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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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正门进去,是一个空置的大厅,斑驳的四面墙,打开里门,是一个不足九平米的天井,没有屋顶,墙顶却又筑了瓦砾房檐。过了这个天井,穿过两米走道进去,又是一模一样的天井,我就这么走啊走啊,走了十几道,终于看到后门,出去后,发现我已经在山脚。”

        他不解,问,“这是做什么的房子?”

        禾里青笑了笑,摇头答:“不知道,也许以前酿造东西的作坊。我们只是路过,没人可打听。”

        她呼了一口气,说:“当时进去,外边太阳很毒,我却觉得从房子深处刮着寒风,天井明明敞开,阳光却似乎打不进来。很让人战栗,却还是要往前走。”

        她收了眼光,问他,“你觉得像不像我们的婚姻?不,应该说像我们的相识,每一站都有相同的痛处,却还要硬着头皮走下去。以为会遇到风景,只是回到了。”

        林同彰白着脸,端详了她许久,也问:“你什么意思?”

        第22章心结

        她盯着他的眼睛,悲凉要溢出来,她张了张唇,茫然了半响。她呵一声笑了,说:“你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真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鼻子一阵发酸,眼睛闪过水光,她低头平静了点,接着说:“你从前把账本放进我家,你爸,林兴安做的那些事,我爸妈,还有哥哥死在路上,那时候我才多大,六岁还是七岁?爷爷拉着我的手,去,去认尸。”

        她朝半空睁大眼睛,眼泪还是落了一滴一行,“只剩下我一个人,然后爷爷带我回家,你爸妈还当我乞讨呢。”林同彰脸色僵硬,嘴唇紧紧抿住,不说话。

        “还有,那年冬天,我往外推你了啊,我说走开了啊,你,你都做什么了?”她皱起眉头,泪水打到了衣领。

        他绷紧脸,“我就知道你恨我,这么多年还在恨,当年你怎么不说,你一直这样,我哪里知道你想什么?!”

        “我从进林家之后,哪有人听过我要什么!”禾里青低声吼了句,喘着气说:“从来就没有人听过我说什么!爷爷让人管我衣服管我吃喝,他会问我喜欢吃什么,会让人跟我准备,但你又知不知道阿姨管家私底下怎么骂我吗?我问过爷爷一次,为什么有人叫我小畜生,爷爷脸色发了青,把家里的人全换了,之后一个晚上就在书房不作声,也不吃饭。我寄人篱下,从那以后,哪里还舍得跟爷爷再说些什么。”林同彰听到这里,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抖,他握成拳头放在身侧。

        禾里青手背轻擦了下脸,仍然低头看旁边树根的蚁虫,“换了谁还不是一样,只要有你妈在。没有人跟我说话,没有人跟我玩,只有爷爷。她可真是个魔鬼。你不知道我多憎恨她。”

        她满眼泪迹,看向他,“你也是一样,把我当玩具一般,什么都随口哄,却从没做到。林禾林羌还没周岁,你就把女人带到婚房里,你也不嫌脏!”

        林同彰紧张而飞快地说“是我对不起你。该说的话我上次说了,我们重新开始,什么都重新来,好不好?”他望着禾里青,眼里第一次有了接近软弱的哀求,她没说话。

        林同彰又有了那种感觉,她站在那里,能看到她在笑,两人却隔着厚厚的障雾,他手里什么都没有,拼命用手拨开,雾气却纹丝不动。就这么眼睁睁看到雾越来越重,直到绝望像寒气钻进了骨缝,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有些阴暗的想法掠到了嘴边,他想说,我爱你,我和别人在一起,无时无刻不是在想你,而你却是这么贱,为了一个男人流连外边多少年,生了个孩子,我对不起你,你何尝对得起我,凭什么不原谅我。他跟自己说,闭嘴!再也不能这么伤她了!闭嘴!

        最终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很久之后,林同彰问了最后一句话,“到底该怎么做?”

        这会儿归生冲了过来,在背后搂着禾里青的脖子嘻嘻地要躲追过来的方牙,她把孩子抱到前边放在膝盖上,拍打了几下沾上灰的袖口,习惯地笑道:“又不是衣服脏了洗掉即可,从前的事哪里能抹掉,怎么会有办法。”

        老魏平常很少跟车队,大多在应酬场里找资金,不管资助的善家是真心还是作秀,他都由衷感激并有办法处理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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