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微不可查的脆响后,原本已是碎瓷儿的陶片儿,居然又碎了两半。
那人立刻笑嘻嘻道:“看见了吧。十陶九残,这玩意被摔成这样了,价格肯定一落千丈,再被昊哥这么一捏,更是难修复了。嫂子若是想发古董财,还是算了吧。”
老姑娘回头一看,当时心脏就“突”了一下。
“姓符的!你手往哪儿捏的!这玩意能捏吗?”
一把抢过符大公子手中一折为二的碎瓷儿,她气得肺都快炸了。
不过就是这么片垃圾,这个女人居然为个瓷片和自己生气,符大公子脸色也阴了下来,他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值几个钱,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几个钱?”刘伶抬头,气有些上来了。
符昊还没回答,就有人截过话头,恍然大悟,阴阳怪气道:“哎哟,嫂子原来在和小情学。”
“什么小情?苏情?”名字带“情”的人多得是,刘伶听他语气有点幸灾乐祸,有些不大确定地问。
“可不是嘛。”那人笑得一脸神秘。
“这和苏情有什么关系?”无形之中被人把自己和苏情联系到一处儿,刘伶莫名地看着说话那人,没搞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干系。
对方笑嘻嘻道:“除了小情,昊哥才不会仔细帮人家找人去鉴定这玩意呢!这多费事啊!不过倘若是小情的事儿,昊哥可不怕费事呢。我就说呢,原来嫂子看上去不在乎昊哥,私下里净和小情学着呢。可是昊哥不喜欢你,你再怎么学也没用啊。你连最基本的鉴瓷都不清楚,还凑什么热闹。”
……
听到这,老姑娘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先前朦胧的、迷茫的,纷纷如浓雾散尽,什么都门儿清了。
原来,在他符大少爷的眼里,这碎瓷儿什么都不是——是因为她刘伶连根葱也不算。倘若是苏情来找他,纵是芝麻蒜片的小事儿他也不会疏忽了。
可自己,自己又是谁?
她捏着碎成两片的小瓷片儿,心中一下下地锐痛,似被人狠狠用棒槌杵着,分明知道不远处那个斯文俊秀的男人从来都不欢喜自己,可那层婚姻的关系放在那儿,还是让她在出事的第一时间想到了符昊。
她以为自家的老公纵是再渣,至少也算得上半个家人。
可真找到了,站在这儿听着这些话,她竟有说不出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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