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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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离婚了吗?”

        “对,但我也不想跟没有婚史的人交往了。”

        “孩子呢?”

        保罗摇了摇头。

        “他们试过要孩子,但没能成功。”

        不想说再见(3)

        “那她的另一段感情是怎么回事?”碧茨问,“只是玩玩吗?”

        “他叫斯蒂芬,是个放射学专家。他和妻子已经分居了,正在闹离婚,但他们有两个孩子——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我想这让事情办起来很麻烦。她最好的朋友凯特琳告诉我,她更喜欢我。”

        “她是指塔姆森,还是凯特琳?”

        “凯特琳喜欢我胜过斯蒂芬。”保罗澄清说。保罗跟凯特琳是在一个午餐聚会上认识的,按塔姆森的说法,他“出色地通过了她最好朋友的测试”。他经常觉得自己表现得不是出色,而是笨拙,但那次聚会的确很有趣。凯特琳在厨房里向保罗透露,斯蒂芬很平庸,甚至有些乏味,就像是长高了一点的塔姆森的前夫。凯特琳说,她觉得塔姆森需要一个能激发她创造力的男人。

        “但是,就像我说的,她可以去见任何她想见的人,我也是。当然,这并不是说我想这么做。我们有一个约定,就是对彼此要完全坦诚而且不做任何评判。我们之间什么都可以说。”

        “这是我听过的最愚蠢的约定。”碧茨说。

        “也许,你是对的。”保罗说,“如果最后没什么结果的话,我们至少还有妒忌和欺骗作为依靠。”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

        “你的电话。”碧茨说。

        “这就是我需要电话的原因。”保罗说。他希望还不算太晚,因为他答应过她从医院回来就给她打电话。

        “我可以偷听吗?”碧茨问。上高中的时候,她曾经偷听过一次,那次是保罗紧张兮兮地给一个女孩打电话;那次之后,她让他永远记住了他对女孩说的“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你……”

        “不可以。”他说。

        碧茨说,第二天来接他去教堂,他拒绝了,说自己可以跟母亲去。他没带套装,但是有一件不错的衬衣,还可以从父亲的收藏里借一条领带,甚至可以借一条跟高中时从父亲那里所借的一样的领带,外面再穿一件毛衣就可以了。

        碧茨走了以后,他打开冰箱看了一眼。不用想他也知道,在这个房子的任何一个地方,他都不可能找到一瓶啤酒或者葡萄酒或者威士忌。上了楼,他把行李箱放在客房的床上,打开了它。他还有五小瓶烈酒,第二天售酒的商店都会停业,所以他留了四瓶帮自己克服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困难。他打开一瓶作为睡前的安慰剂,然后走到父亲的书房去打电话。

        要跟塔姆森讲电话的想法让他很兴奋。第一次通电话的时候,开始他们表现得很专业,只谈工作;但没多久,他们就开始聊起了私人话题,比如,他们最喜欢的乐队、最爱去的地方、最爱吃的食物。他们发现彼此的爱好很相像,而且想知道更多对方的信息。两天后,他开车去伍斯特跟她吃午餐,事前他什么都没想,认为见机行事最好。他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约好的餐厅,在那家寿司店他们点了李子酒。她比他所敢想象的漂亮太多了:她身材娇小,及肩的直发是墨西哥红木的颜色;眼睛是淡褐色的,炯炯有神;漂亮的面颊、光滑的皮肤、完美的牙齿和嘴唇,美到他都想去吻她。她的手小巧而柔软,但是握起来却很有力。她的身材也比凯伦的好(这是一种下意识的比较),凯伦的身体有些男孩子气。再一次,他们让彼此感到放松,他们谈论工作、天气、体育、新英格兰、政治等。她以前玩过扑克,还喜欢一个人去沙滩上听音乐——她最喜欢的是著名爵士女伶的歌声,比如,艾拉、比利、贝茜、布洛森和朱迪'艾拉(zr),比利(b),贝茜(b),布洛森(br),朱迪(r),都是世界著名的爵士女声。——译者注'。她有一个鱼缸,她上过烹饪课程,但通常只吃酸奶和胡萝卜。他们就这么说着,直到他们都明确地意识到,他们需要的不只是这样的闲谈。电子站

        不想说再见(4)

        他问起有关她家里的事情。她的哥哥迈克住在加利福尼亚。她的妈妈朱迪斯住在罗德岛的金斯顿,是南郡学校系统的一名老师(他们都是老师的孩子,是他们众多相似点中的一个)。塔姆森的父亲约翰,以前是通用公司的一个工程师,曾经不停地因公出差在外。她对他最美好的记忆是他工作完回家的时候,跟他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重播的《霍根英雄》'’r,《霍根英雄》,上世纪60年代的美国喜剧,主要讲述了二战期间德国集中营里的美国军官与纳粹斗争的故事。——译者注'。他刚过五十岁,就被确诊为癌症。塔姆森曾经跟一个叫唐纳德的男子订婚,父亲病后,尽管那时开始她已经对那段感情产生怀疑,但她还是提前了婚期——实际上,这些她都对保罗说过,她深深地知道她跟唐纳德不会有结果,但她拒绝承认这一点。因为父亲的病情,她觉得自己不能取消婚礼,因为她想让父亲觉得自己会幸福。

        轮到保罗说的时候,他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自己失败的婚姻。他小心翼翼地让自己别显得痛苦或者是在责备谁,他知道说前妻的坏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塔姆森问他有没有跟谁约会的时候,他诚实地告诉她他都忘记怎么约会了。他告诉她,有两次他约女生出来,但都被拒绝了,因为他的邀请里有太多的试探和胆怯。塔姆森建议他,如果他想让人知道他对人家有兴趣,就要毫不迟疑地说出来。就在这一刻,他用双手环抱住她,开始吻她。这是他有史以来做过的最冲动的事情,也是他经历过的最令人兴奋的接吻,就像电影里一样。考虑到,他对作为情人、丈夫或者伙伴角色的毫无信心,这一举动让他们两个都感到震惊。李子酒给他壮了胆,但是他的第一反应是应该道歉。她微笑的方式还有她第二次吻回他的举动让他明白了,根本无须道歉,他正确地理解并反馈了她的暗示。后来,他们又接了几次吻;最后一次是站在停车场。她说她的通灵师告诉她,她会去见一个名字以“p”'p开头的人即指保罗(p)。——译者注'开头的人。在保罗揭开这个不切实际的说法之前,她说,她该走了。保罗不相信通灵师,但他知道告诉她这一点没什么好处。她跟他吻别,或者在某个层面上说,他们没有说再见。“嗯,啊。”他说。他应该说些更有意义的话的。

        那天之后,他喜欢上了想念她。想到她,他就会很平静。在他父亲的办公室,他根据记忆拨通了她的电话。

        她的电话留言机说:

        “你好,我是塔姆森,有事请留言。如果是保罗,我出去了,不过随时可以打来叫醒我,要不然就早上再打给我。”

        他把电话放回去,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他听见塔姆森的电话机发出哔哔声。这意味着她醒了,知道有人打过电话,甚至可以猜到是他,这让他很尴尬。现在,他必须拨回去,切实地说点儿什么。

        他停下来分析她电话留言的含义。她专门给他录了一条电话留言,这是好的征兆,这意味着她在想他,而且不怕别人(斯蒂芬)听见。她说自己出去了,但是没说去哪儿,或许这意味着她跟某人(斯蒂芬)在一起。这就不妙了。但她还说“随时可以打来叫醒我”,这也不错,这意味着她没在斯蒂芬那里过夜,斯蒂芬也没在她那里过夜。但她又加了一句“要不然就早上再打给我”,这也不妙,这可能意味着她在他那儿,或者他在她那儿,再或者她在过滤电话,无论如何到第二天早上之前他都找不到她。除非,她是真的想让他给她打电话而不在乎时间,这不是好现象。想看

        (bp;不想说再见(5)

        他需要想一想。尽管他们确实说过要对彼此坦诚,没什么行为是过分的,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会小心地避开有关斯蒂芬的话题。他知道要想在这场情战中获胜就得聪明点儿,他需要做那个被倾诉的对象,而不是那个被抱怨的人。

        他盯着电话机看了一会儿。这个胶木的旋转式拨号电话是他青春期的一个重要部分。当年,就在这个房间里,他曾经试图鼓起勇气给一个女孩儿打电话,并努力思考应该说什么。这个如今作为他父亲书房的房间,以前是他跟哥哥的卧室。一张大的双人床取代了以前的双层床,一套档案柜和从祖父那里继承来的巨大橡木桌子摆在房间里。墙壁上都是相片,有父亲跟大学同学的合照,有父亲和海军战友的合照(他仔细地看了一下这张照片,但是没有找到曾经在医院遇到过的那个胸肌发达的短发男人),还有这些年父亲所获得的奖励和荣誉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父亲获得明尼阿波利斯教师系统年度老师的情景。

        作为老师的孩子,这让他在高中时代相当尴尬,这种关系几乎自然地让他成为同学们的“敌人”。为了向大家证明他跟大家是一样的,他抽大麻、喝酒,寻找所有可能让自己陷入麻烦的机会。哈罗德·古斯塔弗森,尽管不是那么普遍受欢迎,但比起那些假装亲切的老师来,他更容易被接受。因为他的公正和诚实,更因为他的认真。他广受尊敬,甚至得到了那些有过过失、桀骜不驯的学生的认同。大家都说,在他的课堂上听一节课的收获和在别的老师那里听一周课的收获差不多。保罗避开父亲的课,也不在家里谈论学校的事情。他需要脱离自己的家庭,树立自己的个性,他需要自治权和隐私权。别的孩子在学校做的事家长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但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幸运。从八年级开始,他利用每一个可能的机会住在同学家里,好逃离他认为自己家无处不在的、沉闷的家长监管。离开了家长探寻的眼睛,他可以说脏话、抽烟、喝酒、和姑娘们鬼混、无所顾忌地放松——他可以做他自己。他一度认为,他要成为的就是与他父亲完全相反的角色。而如今,站在父亲成就的包围中,他没有什么可以展示他可怜的人生。当年无意义的反叛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主意。

        相比自己满脸青春痘的年轻时代,现在盯着电话的他,已经无法想出更多的东西。他得出了和当年一样的结论:先拨通电话,到时候就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手指划过电话机的拨号盘,重新拨出了刚才的号码。

        “你好,我是塔姆森,有事请留言。如果是保罗,我出去了,不过随时可以打来叫醒我,要不然就早上再打给我。哔哔……”

        “嗨,是我。”他说,“我到家了,你那边已经十点了吧,打电话是想跟你说晚安。我刚才在想,要是我多说会儿,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录音带填满,但那明显是不对的。我从机场直接去了医院,然后在那里吃了饭。妈妈今天在医院守夜,所以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儿吓人呢。下次告诉你我爸的事情吧,总起来说他现在情况还算稳定,而且没有恶化的迹象。确切地说,除了他们还不清楚究竟有多糟糕外,没什么紧急情况。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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