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己居然可以这么狠。他已经无法去安抚悲怯交加的苏子墨,因为只要他一靠近,哪怕是移动一点点都会引起苏子墨的颤栗,他只能坐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守着她。
苏子墨哭了一夜,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害怕哪怕一点点声音也会引起洛邵阳的震怒,她使劲缩着自己,尽量在这个喘不过气的空间里减小自己的存在感,甚至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只要没有洛邵阳,去哪里都好。他们竟然走到了这一步,以不可思议的迅速变化着。
说不清到底过了多久,苏子墨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呼吸渐渐粗重,洛邵阳敏感的察觉出了不对劲,试探着抚上她的额头,触手滚烫,他慌乱的把人抱进怀里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宝宝,宝宝……”
苏子墨听得到他的声音,她依旧害怕的想要推拒,可是毫无反抗的能力。然后在晕眩中她感觉到有人给她穿上了衣服,后来又上了车,之后意识完全消失,坠入黑暗中。再醒来已经进了医院,酒精,药水,各种味道搅在一起,刺鼻的让人作呕。洛邵阳就坐在她的病床边,一夜不眠再加上精神的匮乏,显得憔悴。苏子墨只看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洛邵阳想说对不起,却觉得这句话在这里显得那么的可笑,伤害了别人岂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磨平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相守不如离开
洛邵阳是个整洁干净的人,虽不算是洁癖却从没有邋遢的时候,现在的他却和平日的样子大相径庭,衬衣皱皱巴巴的,头发没了形状东倒西歪的各自为阵,下巴上的青胡茬子一夜之间已经长满了,倒像一个颓废的行为艺术家,反倒是有了一丝平日没有的容易接近。
他一天没有去公司了,梁文道自然接到了消息,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寻常发生了,随即带着林淼赶去了医院。
苏子墨一直沉默,无论是医生护士还是他,她统统不理,直到林淼出现,直到她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喊了声墨墨,苏子墨看着她忽然哭得不能自抑,抬手去抱她,洛邵阳一把按住她扎着输液管的手臂,不料却遭受到苏子墨全力的反抗,“放开我,你放开我,别碰我,不要碰我……”除了这两句再不会说别的了。林淼看出事情有异,因为苏子墨不是吵架之后的愤怒,而是惶惶不安的恐惧,在她的眼里洛邵阳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入侵者。她抱住苏子墨把洛邵阳的手拍开,轻轻的握着她的手腕放在了一边,“乖,墨墨别乱动,我在呢,他不会再碰你,放心。”
苏子墨伏在她的肩上嘤嘤的哭,不大一会儿,钟辉和丁管家也来了,丁管家还带来了汤和一些衣物,她像一位母亲一样把苏子墨的头发向后抚了抚说道:“太太,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吃一点好不好?”
如果是以前苏子墨会觉得温暖,妈妈不在身边任何一位长辈的温暖都可以弥补一点,可是此刻她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丁管家,只因为她是洛邵阳的人,钟辉也是,所以对于钟辉关心的问话她也不予回答,算是把所有和洛邵阳有关的人排除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等她好不容易睡下,林淼把洛邵阳拉倒病房外面,忍不住的质问道:“你到底对墨墨做了什么,让她吓成这样?”
洛邵阳难以启齿,冷冰冰的说道:“你不用管。”
“我为什么不管?墨墨在北京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亲人,你欺负她,我就是他的娘家人,为什么问问都不可以,还是你做了什么错事。”
“哼,我做了错事是因为她有错在先。”
“她做错什么了?”
“你不是她的娘家人吗,自己去问。”
洛邵阳甩下这一句自认为很硬很狠的话,狼狈的逃了,因为他既无法面对苏子墨的脆弱也无法面对林淼的质问。
林淼自然不会去问苏子墨,她最怕的就是苏子墨流眼泪,一直以来在她们的友情中,林淼是强大的姐姐,无所不能,苏子墨就是娇弱的妹妹,经不起风雨,无论过去还是将来这样的关系一直都在,所以此刻林淼心疼的看着她,再问不出一句有可能让她伤心的问题。
这场病来的诡异去得也快,当天下午就出院了,苏子墨既没有回别墅也没有回画室,而是和林淼回了自己爸妈的小公寓。屋子里的家具都蒙着白布,林淼胆战心惊的看着她揭去白布,打了水擦洗,她一边帮忙一边问道:“墨墨,你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不知道,也许几个月,也许一年,要看学校的答复。”
林淼理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又问道:“什么学校?”
“法国艺术学院。我将要提出留学申请了。学校如果收我,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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