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妈妈帮她把行李搬进家,轻声说:“小声点,你爸在书房睡着了,这几天他老说睡不好。”
傅静吐出舌头,做个鬼脸,不再和母亲说话。钻进自己的房间,打开冷气,连拉带扯,脱得一丝不挂,迅速地套上一件齐膝的睡裙。
“怎么不叫小高去接你?”傅妈妈从浴室放好热水,倒杯水进了傅静的房间。
“不叫,同事见了好难看。妈,你女儿老喽!小女孩才要人去接。”傅静接过母亲递来的水嬉笑。
“知道老了,就赶快嫁出去。”傅妈妈的手指在傅静额头上点,“当心哪天真的老了,没人要你。”
“哇!妈,我在家没住几天呢,你就要赶我走呀?”傅静亲热地搂住母亲的脖子。
“哪用我赶,都是人家家的媳妇了,少卖乖。”傅妈妈佯怒道。
傅静贴上母亲的脸说:“谁说的?我永远是我妈女儿。”
“行了,行了,别肉麻了!”傅妈妈睁开女儿,“小高不错,挺懂事的,我和你爸也跟他父母说了,同意你们春节办事,就是别太铺张……。”
“什么?”傅静惊叫道,“他爸妈来过啦?”
“是啊!对了,小高说,要你去看房子,装修什么式样的。洗完澡再说,一身脏得…。”傅妈妈推女儿进浴室。
“讨厌!说好等我回来的,这人?唉!不讲这事了。”傅静满面愠容,浴室门掩上又打开。“妈,明天带另一个男朋友给你看,保准你喜欢。”
沿街买报,没有什么诀窍,关键是勤跑。这对郎中保来说,不成问题。在部队时,负重几十公斤枪械在山野间、海滩上奔跑,是家常便饭。何况有单车骑,走的是大马路,还有钱可赚。
半年来,郎中保跑遍全市每个角落,别的人卖报,会碰上看报不给钱的,或者是某些地段有恶霸,卖不到钱反被洗劫一空。他可没有这种遭遇,曾有几个“小太保”打他的主意,被他一手一个,头下脚上提起两人,以后再也没人敢找他麻烦。
沿街叫卖的报刊,要比廖叔报亭的贵,自然利润也高,每天跑十二个小时,郎中保的收入有时直逼廖叔。这样,不再为小小幼儿园的伙食费发愁,应付小小每周一次的麦当劳也不觉吃力。
中午和下午吃饭时间,郎中保总是在几个有规模的大排档兜售。别的卖报人大多被档口老板驱逐,但这些老板,欺软怕硬,对他不但不敢恶言恶语,碰面多了,还免费提供茶水。平时下午,先接小小,弄好晚饭,让小小自己吃,才去大排档。今天,傅静接小小去玩,他下午五点就去了。
转过最后一处大排档,该卖的卖得差不多了,销售量也达到往日的最高。郎中保感觉有些饿,准备回家。
“郎经理,郎经理。喂!喂!看过这边来。”
大排档里有人叫。寻声望去,是银行催款的张科长和几个人在喝酒,正朝他招手。刚开始卖报,也害怕撞见以前做生意的熟人,久而久之,无所谓了。在大排档碰上熟人,是常有的事,偶尔也接人家几杯酒,或一只鸡腿什么的。
“我被你逼得卖报,你还不放过我?”郎中保笑走到张科长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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