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里提着杆秤的小贩看到何秋霖右臂上标着“市管员”的红袖箍,意识到这回肯定要“栽”了,便站在那儿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们现在要查扣这批鸭子,”何秋霖把话挑明了,正色厉声地说道:“你们俩跟我到工商所走一趟。”
(bp;五、六个大竹笼里还装着几十只活鸭,何秋霖手下的两个组员开始开始动手把鸭笼搬运回工商所去。
“何秋霖?是你呀。”这时,手里提着钞票袋的那个小贩走上前来,摘下头顶上的草帽拿在手里,露出一张笑脸来,问道:“老同学,你不认识我啦?”
何秋霖定晴一看,这人正是他高中时的同班同学。
“啊,郑长威,”何秋霖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感意外地说道:“真想不到呀,你什么时候出来做小贩,竟干起这号买卖来了?”
“唉,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呀。我都待业两年多了。没有工作,可人总得有口饭吃吧,实在不得已呀,这才跟着我表哥学着做点小本生意。”郑长威先是一番诉苦,接着掏出一包香烟,讨好地说道:“不像你,能考上学校,现在还当上工商干部了哟。”
“我不抽烟的,”何秋霖把他递过来的那一支烟挡了回去,说道:“走吧,叫上你表哥,先跟我到所里去吧。”
“秋霖,看在老同学的份上,”郑长威跟在何秋霖的身后,边走边低声地乞求道:“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回吧。”
“你也别怪我,这就是我的工作。”毕竟是老熟人,何秋霖口气缓和下来了,却没有一点打算让步的意思,说道:“谁让你弄虚作假坑害顾客赚昧心钱呢?”
两人说着话儿,已返回到工商所门口前。这时,陈所长正好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经检组扣回几笼活鸭堆在所门口的旁边,便避开当事人,把何秋霖叫到跟前,询问事情的缘由。何秋霖简单地把与情经过向陈所长汇报了一下,并顺带请示如何处理。这是经检组成立后抓到的第一个市场违章案件。何秋霖心里还真的没底,不知道是该罚款放行,还是作没收处理。
“小何呀,以后像活鸭、猪肉、水果等鲜货,不要查扣回所里来。”陈所长见状有些哭笑不得,交待着他说道:“这些东西是不能存放的,为了不造成货主的损失,要当场处理掉才行。”
“哦,”何秋霖赶紧点头,又指着那几笼活鸭,问道:“那这鸭子怎么办,罚了款,就放行吗?”
“不能这么处理。你们经检组把这些鸭子都搬到市场的大门口去,在放公平秤的桌子旁边写个‘半价处理灌泥鸭’的牌子,按市场行情价格的一半价格把这些鸭子处理给群众,”陈所长耐心地给何秋霖讲解着如何处理此类违章的办法,并一一地交待清楚,说道:“卖鸭子的时候,可以让我们的人看秤,但要让货主亲自收钱。考虑到把鸭子作价处理后,货主也会损失不少了,可以不要罚款了。”
“是,明白了。”何秋霖响亮地答道。
何秋霖来到市场放置公平秤的桌前,刚把处理活鸭的牌子挂出来,立刻就引来了一大堆的人群,个个都要争抢着购买鸭子。
“都别挤,别挤,排好队,”何秋霖在台秤桌前面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对欲抢购活鸭的群众大声喊叫道:“每人限买一只,卖完为止。”
何秋霖让手下的两个组员维护买鸭队伍的秩序,自己卷起衣袖亲自上阵,负责看斤两报秤。此时,郑长威和他的表哥也无可奈何,不得不接受工商所这样的处理方式。他俩站在何秋霖的身旁,一个从笼子里抓出鸭子,另一个等着过称后收钱。很快,五、六十只鸭子都被人拎走了。排队在后面没卖到的一些人,嘴里嘟哝着可惜了,摇着头各自散去。
这天下午,何秋霖骑着自行车刚来上班,就看见郑长威蹲在工商所门口的路边抽着烟。见何秋霖来了,他赶紧笑着凑上前来。
“找我有事吗?”何秋霖架好自行车,头一歪,说道:“进来吧,到我办公室里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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