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着车子在大街小巷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此刻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去面对任何的人,有的伤口不习惯暴露在任何人的面前,包括自己最亲近的人。她需要默默的找一角落,静静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最后梁以安开车去了铭夜,停好车,她便径直去了二楼的酒吧。现在也就下午五点多,时间还尚早,酒吧大厅里稀稀拉拉的做着几个客人。梁以安去吧台定了个包间,然后点了一堆的酒让服务员送去包间。幽暗的灯光,密闭的空间,公筹交错的一切,似乎真的是个不错的疗伤地点。等服务员出去之后,梁以安开了一瓶,倒了一杯。
这真的是个好东西,在什么样的场合似乎都离不得它,欢乐,悲伤,生离死别,从古至今它见证了无数人的!辛辣的味道呛的她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以为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干了,可是源源不断涌出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根本止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响了,梁以安掏出电话看到是家里的电话。她握着电话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接起电话。
“阿愚,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家?”外公关切的开口说到,今天一大早她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家,他和老伴儿有些担心。爱夹答列
“我跟朋友在外面,不用管我,忘了就回家。”梁以安握着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比较正常一些。“那好,玩的开心点,晚上早点回来。”外公没听出梁以安的异样,开口说道。毕竟是年轻人,这段日子他们一直围着她,她也没能好好出去玩玩、
“恩。”梁以安应声道,见外公并没听出自己的异样,便松了一口气。
挂上电话,梁以安半眯着眼靠后仰着。思绪好像要模糊了,可是又好像没有。胃开始变得钻心的疼,一阵一阵的绞心一般,她才想起自己一大早就从家里出来,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过。这会儿又不管不顾的喝了那么多的酒,胃火辣辣的,很难受。梁以安弯着身子趴在面前的矮桌子上,额头已经细细密密的冒着汗粒。可是她却突然笑了,痛,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还活着。
呵呵……
竟然还活着!
有些痛,有些伤,不管经过多少时间的沉淀和洗礼,都不能释怀和忘记。梁以安坐起身子,抓过一旁的酒瓶子,满满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开了,她醉眼迷蒙的半眯着眼,看向门边,就见夏夏站在门边。
“夏夏?”梁以安轻呼出声,带着一些惊喜。细算起来她们有好久都没见面了。
“听他们说你在这儿,所以就过来看看。”夏夏轻轻地笑着,关上门,走到在她的身边坐下,拿了一支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最近忙什么呢?都联系不上你了。”夏夏喝了一口酒,开口说道。
“能忙什么?混日子呗,混一天是一天。”梁以安喝了一杯酒,这才出声说道。有时候觉得活着真累,生活已经够辛苦了,可是身边的却从来不肯放过她。痛,就算是用酒精也麻痹不了。
或许她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她想如果知道活着会这么的痛苦,她宁愿从来没有到这个世上走一遭。
“为什么哭?”夏夏笑着问道。
“因为难过,除了眼泪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表达了。”梁以安十分坦然的说道,压抑在心里的痛,她要统统的释放出来。
“能哭也是一种幸福,我连眼泪都没有了。”夏夏端着酒杯和梁以安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夏夏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能让一个人不顾一切的买醉,估计也是什么难事。
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一刻她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眼泪是一种示弱,我不喜欢眼泪。”梁以安摇摇头,手支撑着下颚,低声的说道。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没有人能救她。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为什么喝了这么多的酒,心还是这么的痛。
“呵呵……”夏夏低头笑着,弱?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弱小的就注定要被欺负。她已经习惯了,长期处于弱势的状态,她都麻木了。可是她必须得活着,哪怕是行尸走肉呢,也要活着。
她以为自己不会觉得痛了,已经麻木了,已经没有知觉了。可是她又觉得心痛了,疼死了。
“你笑什么?”
“她怀孕了,怀孕了。”夏夏苦笑着说道,有种说不出的凄凉。这真是一场噩梦,将她硬生生的唤醒了。
“谁怀孕了?”梁以安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她?难不成是陆亦寒的未婚妻。
“我的孩子死了,她的孩子要出生了,凭什么啊?凭什么我就活的这么的痛苦,她就那么的幸福。叮叮,我的叮叮,他还那么小,他刚刚会叫妈妈,可是他却死了。”夏夏神色痛苦的说道,活着真苦,真痛。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为什么?
“孩子?你有孩子?”梁以安睁开眼,诧异的看中的她。死了?梁以安一直都觉得夏夏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是她却给人一种无尽的沧桑感。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她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娃娃,没有灵魂,只有躯壳。
夏夏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端着面前的酒杯喝酒。其实这个结果她应该早就预料到的,毕竟他们是夫妻不是吗?有孩子,那是迟早的事,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接受了。但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还是那么的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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