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去看看他,我在这等你。”莫耐看了我一会儿,转身进去了。
剥落的砖瓦墙根下,我坐下,摸出一支烟放到唇边,才发觉自己的唇原来一直在颤抖,是冷吗,不是。几次滑破火柴,都是熄灭。没办法,我只有拿下烟,双拳抵在眉间闷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再划火柴,————点燃。深深吸上一口,管它是否会呛出一滴泪,或更多————
风,在耳边阴沉地低喧,我大口大口地抽着烟,眼神迷离,望着屋脊上的神兽,以及,后面隐隐低矮的门梁,吱呀作响的长梯————
“抗抗,”
莫耐这声轻地几乎不可闻,
可,我听见了,并,听见了,————里面的通彻心扉。
仍深深吸了一口烟,夹着烟抵着眉心,我侧过头,甚至微笑,“怎么了,他好吗,”我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红了,
莫耐也是。他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象,象————
我仍微笑着,按熄烟头,死死地按熄,然后,起身,走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黑盒子,一手扶住了他的半边脸,
“别哭,别哭出来,这里哭不吉利,”莫耐抬起手死死覆在了我的手上,眼睛通红地见到了血色,点了点头,
“他什么时候走的,”
“前天下午两点左右,”
“是吗,那时,我正下飞机,——”实在说不下去。我打开那个盒子,直到看清里面的东西,———“杭晨——”一声沉闷地幽噎,再也忍不住,我死死咬着唇,抱着盒子痛苦地蹲下去,里面刺鼻的血腥,里面,满眼哀绝的红————
“我们都会嘲笑镀金的蝴蝶”。是他右肩的皮肤。上面清晰刺着我给他纹上的痕迹。
还有,一颗虎牙。
虎牙。杭晨他记得,他还记得————《我们的牙齿》里,当钱叶红向魏迎秋提出分手时,一向沉默寡言的魏迎秋做出了惊人的举动:他用钳子拔下了自己的一颗虎牙送给钱叶红,对她说:只有疼才能让我记住你。
还有,一页薄纸。凌乱的笔记,血的痕迹:
“远处谁在低喃曾经沧海的声音
几度桑田掩面一笑芸芸消逝
分不请纠缠的因囚禁的果
迷茫混沌的心潮起伏着澎湃的暗涌
如月夜下笼罩树梢的白晕等待天光消蚀
总归道出那声珍重
摆脱不了前尘的情仇偿还不了今世的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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