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抗站那儿瞪着我要笑不笑的,突然过来环住我的肩膀,“玩什么难得了咱莫耐的,你去弄材料?”眼睛里机灵的精光和小时侯如出一辙。我心里疼地一颤,为杭晨,为我,原以为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她了。
笑着走出去。
没想到跟出来一个人,扣子。她今天一声不吭,可什么都看真切的往往都是她。
“很难受吧,”她问我,
我点点头又淡淡地摇摇头,“难受过了,”
“说实话,挺佩服你的,小子,”她状似轻松地用拳头垂了下我的肩头,“准备这样过一辈子,”
我笑着又摇摇头,
“莫耐,其实你比杭晨懂事,比他厚道,杭晨更有心计些。”
我突然站住,望着扣子。她————真的什么都——
“杭晨他可以治不是吗,他自己就是学医的,他挨都要挨到抗抗回来死,他就是要在抗抗心上狠狠划一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知道抗抗嫁了人?不对吧,他去过加拿大,他看清楚了抗抗过的怎么样,过的很好,再好不过——”
“别说了,人都走了——”我烦躁地打断她,习惯地去摸荷包里的烟,没有,搁屋里了。
扣子望着我,摇摇头,仰起头叹了口气,“你也去过加拿大,是不是?”
我也只是冷漠地看向了远方。
“她永远忘不了我们就够了。”
“可这样的日子太苦了,知不知道,抗抗她这辈子够苦了。”
“我们陪着她苦。————”
扣子不再说话。
“我们陪着她苦。”
这是杭晨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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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啊,现在的小孩不会扎风筝。
袖子一卷,盘腿沙滩上一坐,我开始动手扎风筝。把竹子破开削成篾条,搭好骨架,裁好纸张一糊成形,打好绳子结扣,系上玻璃线,哦,就是把玻璃敲碎碾成粉末,与煮熟的牛皮胶和在一起搅匀,抹在棉线上,风干之后这玻璃线就具有呱呱叫的杀伤力了。
从小,他们糊的风筝就没我的厉害。我糊的无尾风筝可以控制方向,要它飞右就飞右飞左就飞左,还可以往下扎跟头,看着天空上有其它风筝在飞,就追杀过去,只要感觉盘上对方的线,立马松开手中的线轱辘,高喊着“冲啊冲啊”任风筝撒野而去,这时,就看谁家的玻璃线坚挺了,强者如快刀斩麻,割断对方的线,看那断线风筝忽悠忽悠任风带走,坠落在远远的地方,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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