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消沉如此,陈红的心“兀”地生疼。
她不忍再听下去,先告辞,打车回家。
坐在车内,看着夜晚灯火通明的街景,陈红的脑中,耳中灌满的全是那男人的声音,“我爱晓萍、我爱晓萍、我爱晓萍、我爱、我爱、爱……”
另一件事,就是陈红认识一位大姐,应该是个能干的女人,她的前夫是某大集团的老板。
认识她的那个晚上,她们和朋友一起,在南城的一家德式酒吧喝酒。陈红见她论“米”喝酒(德式酒吧的喝法,一米长的木板上,放十扎啤酒,一次要一米,喝完一米,要再要一米),比男人酒量还大,还豪放,心中万分讶异。想,这个女人,离婚后的多少时光,是靠沉溺在酒中度过的?这是一个落寞、失意、没落、颓废、浑身发散着霉腐味的女人。她的世界和人生已被她那个前夫笼罩,她注定一生也走不出这团笼罩的阴影了。其实她甚至也不想走出,在某种程度上,她还要靠贩卖这层阴影生存,把阴影当光环炫耀,甚至把阴影当靠山来依赖,自欺欺人地度过时日。第一次见到她,陈红就心惊,在心里警告自己,一定要努力、坚强、自立,不要一不小心,成为这样一个陈旧可怜的女人。
后来,回去的路上,同车的一个男人说,他老公之所以和她离婚,是因为她不愿从后面干。她丈夫要求时,她骂他丈夫是流氓。
现在陈红想,这大概就是秦鹰说的,中国人在性上面没有平常的心,不是神化得太高,就是看得太脏。这样子,不知害死多少有情有意有爱的男男女女。
昔日风采难觅,他老得真快。
那晚,陈红心中叹息。
中国人都是一堆什么样的人啊!总是善于把人和事都妖魔化,或神话化,连性也不例外。
他们总是不能用平常心来看待和处理人和事。既造成了自己的伤痛,也一手制造了他(她)人的痛苦。
“你明知道,我等他,找他,你为什么不阻止?你不爱我?”
陈红望着秦鹰说。
“因为我爱你,红红,我不愿意你痛苦,带着阴影去生活。而且这阴影,完全是人为的。
说实话,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他要回来,你要见他。我早想好了,只要你好,哪怕你跟他尝试着生活三两个月,不好,你再回来,我照样爱你。那时,我们之中就再没有人横亘在中间了。如果好,你就跟他,我祝福你,我也不愿你这样痛苦。这些年,你得到的关爱太少,太孤独,对感情太饥渴。所以别人对你的一点点好,你全都记得,刻在心里,你是个小可怜。“
秦鹰说到此,用手习惯性地刮了一下陈红的鼻子。
陈红低着头,眼泪再一次滚涌流出。
“亲爱的,我要告诉你,安宁、平和、温馨、美好的生活,只有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才能营造,才能拥有。它是需要用爱心来小心细致的呵护、浇灌、培育的。”
“你什么时候,成了性学专家?”
陈红调侃他。
“红红,你知道的,我失败过。那事让我感觉做人很失败,我不允许自己再犯错,才开始学习,研究这些问题。”
秦鹰认真地说。
“嫁给我,宝宝。”
秦鹰期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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