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肚子,全身放松,躺倒下来。他闭上眼,等待着与死神的会面,等待着灵魂的。渐渐地,他的脸色发白发灰,感觉头颅在颈脖上旋转,眼前出现各种颜色的光环,忽明忽暗。只觉得身子像一片云彩,轻轻漂浮了起来。他分明听见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他知道,那一定是死神的到来。他嘴角微笑着,勇敢地向死神迎去……
“老师,别了!”年轻人捧着稿件,站在门外,流着眼泪,在心里祈祷老师一路走好。其实,靳柯的职业并不是教师,年轻人称他老师,是对他的崇敬和爱戴。年轻人认识他、跟着他,时间并不长,前前后后,也不到一个月。
多亏年轻人的提醒和坚持,靳柯才同意,把他的经历口述下来,又经过年轻人的整理,写成了小说,公诸于世,他一生感人的故事,才有可能代代传颂。你想知道他的不凡经历吗?那就从他得的一种怪病说起吧。
第1章他是舞蹈症患者
第1章他是舞蹈症患者
3年前,靳柯和汤洁还刚认识不久。他们都是省政协委员,会议间隙,在一次闲谈中,汤洁偶尔告诉靳柯,他们住院部,接诊了一名舞蹈症患者。汤洁的职业,是省立医院住院部的护士长。
“是不是亨丁顿舞蹈症?是早期还是晚期?”靳柯对这个病人,表现出极大的关注。
“啊,怎么,你连这种病也知道?”汤洁面露惊讶,因为这是一种罕见的疾病,一般年轻护士都没见过,居然他也知道。她回答说,“正是亨丁顿舞蹈症。好可怜啊,病人已经到晚期,整个人都痴呆了。”
“那你能抽个时间,带我去看看吗?”靳柯眼光有些迷离,“我很想知道,这种病到了晚期,究竟是什么样。”
“没问题。”汤洁利索回答,她没有多想,只是心里有些惊奇,这男人懂得真多,兴趣真广,竟然对这种病也感兴趣。
下午,汤洁带着靳柯来到病房,靳柯纵然早有思想准备,但看到这个病人,还是吓了一跳。病人40多岁,病态实在惨不忍睹,他个子很高,但已皮包骨头,勾着个腰,形瘦如枯鬼。脸上的表情如扮鬼脸,歪鼻子斜眼,伸舌、努嘴。动作更是古怪,手足不停地划圈舞动,行走时,痛苦不堪,总是踢脚摆腿,呈跳跃舞蹈步态。
靳柯看到病人这种模样,心里惊骇不已,满脸都是凄凉。
汤洁告诉靳柯,病人真的很可怜,原先是个企业老板,有不少资产,得了病以后,企业倒闭,为治这个病,已经倾家荡产,妻子早已离他而去。如今,他的智力已经十分低下,几乎就是个痴儿,吃饭、喝水、穿衣、脱衣、洗漱、大小便,什么都需要人照顾,就靠他的年迈母亲和一个妹妹。其实,这种病是绝症,根本无药可治,医院也不愿接收,两天后,病人就要离开,回家等死。
从医院出来,靳柯一路无话,回到宾馆,整个会议期间,他都一直无精打采,情绪低下。开会时,汤洁就坐在他身边,她侧过身,关切地问他:“你怎么了?是否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开点药?”靳柯摇摇头,小声说:“不用,谢谢,我没事。”汤洁当时根本没想到,靳柯只是心里难受。难过的原因,就是他去了医院,看到了晚期的舞蹈症病人。
不错,靳柯十分不幸,他也是这种舞蹈症患者。只不过当时,他的病还未开始发作,看上去还是一切正常。但他早已预料到,几年后,他一定会犯病,因为20多年前,父亲就告诉他,他也是这种病症的遗传基因携带者。所以,当他想到不久将来,他的遭遇会和这位病人一样悲惨,内心万分恐惧,痛苦至极。
这种可怕的疾病,医学英文名叫‘,顾名思义,当病情严重时,会手足抽搐、肢体扭动、手舞足蹈。其病理是,由于大脑特别区域的神经细胞的退化,引起肢体肌肉产生不自主运动。这些无法自控的舞蹈动作,会在忧郁时加重,最后整个脑部完全退化,肌体活动能力全部丧失。
让人心寒的是,这种罕见的疾病,是一种单基因遗传疾病。在患病家族中,会代代相传,且发病概率极高。靳柯的家族就有这种发病史。他祖父56岁病死于此症,父亲也是51岁时因此症自杀身亡。在有些家族,发病时间比较早,在30岁左右,而靳柯他们家族,发病者大都在50岁以后。
不少人向来不相信命运,认为命里注定的说法,是唯心主义的东西。在24岁以前,靳柯也完全这样认为,但24岁以后,他就坚信,命运是有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已经被决定,将来他(她)的身上一定会发生些什么。这与生俱来的东西,就是父母的遗传基因,它往往决定其一生的必然遭遇。靳柯的情况就是最好的诠释,因为他的遗传基因注定了,他最迟在50岁以后,也一定会病情发作,最终难逃一死,而且会饱受折磨,死相很惨。这种命中注定的结果,不是命运又是什么?
这个阴霾,在靳柯心中埋了20多年。可怕的一天终于到来了,一个月前,他第一次真实感受到,潜伏于身体深处的病魔,已悄然苏醒,向他发起了突袭。十分玄乎的是,那一天,靳柯刚过了51岁生日。他清楚记得,51岁,也就是他父亲自杀时的年龄。不得不相信,这就是难以摆脱的命运,基因遗传现象的确定*,竟然如时钟般准确无误。
靳柯不会忘记,那是个星期天的下午,他正在办公室审阅一篇报告。初夏暴雨前的气压湿漉漉的,闷得令人窒息。他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屋子透一点自然的空气。突然,一道闪电,接着一个炸雷,将窗户震得嗡嗡作响。靳柯大吃一惊,觉得胸部好像被炸雷击中,心口忽的涌起一股热流。接着,一种令他恐惧的奇特感觉在身上出现。他的右掌心好像被针灸猛刺了一下,一阵阵酥麻带着隐隐的刺痛,像是有一条小蛇在血管里缓缓游动,从手掌游向肩部,又游回手掌,接着便在臂膀上来回乱串。他右手渐渐颤抖不已,握放不能,难以控制。
啊!这难道就是舞蹈症吗?一直担心的事终于来了吗?一阵恐惧向靳柯频频袭来。他用左手拼命去按右手,想抑制住抖动,却无济于事。他绝望地倒退几步,仰面摔倒在身后的沙发上。他闭上双眼,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他不甘心,翻过身,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抖动的右手,压了大概10分钟时间,才感到抖颤渐渐缓和下来,身体渐渐恢复到正常状态。
靳柯痛苦地断定,这种单手无法自控的抖动,就是舞蹈症的最初症状。随着病情的发展,这种不由自主的动作,还会不断蔓延到双手、四肢、脸和躯干。随之而来,会有摔倒和走路摇摆的现象。他查阅了医学资料,目前有一种精神药物,如pr,可以缓和舞蹈动作或减少幻觉及突爆情绪,使症状得到暂时控制。但可悲的是,任何药物都无法改变脑部退化的发生,没有任何治疗可以停止病症的恶化。因此,靳柯确信无疑,一个月前,初夏第一场暴雨到来那一天,他已经接到了这种遗传绝症的通知书,死神已悄悄向他逼近。
其实,靳柯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早在24岁时,他得知自己患有这种遗传疾病基因,他就曾经自杀过。但命不该绝,他没有死掉,被人救活了。于是他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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