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冰家和陈阿芳家是邻村,离这里只有10华里远,每个星期六下午,只要没有特殊任务,他俩都一起回家,星期一清早再一同回所里。靳柯看得出来,万冰一直在追求陈阿芳,但陈阿芳总是对他讥来讽去,不冷不热。
这天吃晚饭的时候,万冰说:“明天是星期天,我不回家了,带你去山里打野鸡。”靳柯说:“好啊,打着了可以改善伙食。可哪来枪啊?”万冰说:“以后,猎枪一直受管制,旧枪都收缴了,新的也买不着,一般人也不许用。鲜花岭有个姓杨的,人称杨猎头,打了一生猎,只有他得到公社许可,有两把猎枪,我们带两瓶酒去,就能借出一把。”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带着干粮和水壶,还提了两瓶酒,跑了15华里路,到了鲜花岭。万冰说:“杨猎头60多岁了,是个孤老头,一生也没有找女人,*格有些古怪。”两人下了坡,就见到了杨猎头家,他住的茅草屋又破又矮,就在路边上,倒是很好找。万冰敲敲破门,好半天,门才“呼啦”一声打开。
看样子杨猎头还在睡觉,他满脸皱褶,胡须打结,眯着眼,用身体堵住门,有些不高兴:“我困得正香呢,你们是问路吧,去哪?快说。”
万冰举着两瓶酒,晃了晃,笑着说:“杨猎头,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古渡税务所的,叫万冰,去年找你借过猎枪。”
杨猎头想不起来,看看他手中的酒瓶,身体一退,把门让开了。
两人进了屋,屋里像个破烂收购站,到处挂着破东西,许多兽骨杂毛,一股难闻的味儿,靳柯闻了,差一点就吐了出来,连忙走出屋子。
过了一会儿,万冰出了门,手上握着一把长长的猎枪。杨猎头在后面叫住万冰,出门来,递来一包火药、霰弹。万冰拍拍脑袋,接过来:“啊,差点忘拿了,没火药打个屁啊。”说着,把这包火药、霰弹揣进带来的兜里。
杨猎头看看靳柯,不像当地人,警惕地问:“你是干什么的,不是贩皮的吧?”这几年,山里的老虎、豹子已经打死了不少,都是外地人来,要收购兽皮,引得人心痒痒,开枪偷猎。杨猎头从来不打虎豹,过去打,现在不打了,只打野兔、野鸡什么的小东西。他听过政府的人做过宣传,不能打这些大野兽,否则在这山里,今后就永远见不着了。正因为他表现好,政府允许他有猎枪,靠打猎维生,混口饭吃。所以,他警惕*很高,遇到外乡人,如果是收购兽皮的,就向大队部汇报,让政府抓去管制。
万冰见杨猎头怀疑靳柯,连忙说:“不是,他不是收兽皮的,是今年刚分到税务所的,是税务干部,政府的人,叫靳柯。”靳柯也连忙点点头。
“啊,是政府的。”杨猎头放心了。他想起一件事,便告诉两人,“你们打野鸡,不能去老虎崖。那里去年跑来一只花豹,咬死过人,凶着呢,附近几个生产队里,许多猪羊,还有小牛,都被花豹咬死,吃了。我一个人,有枪,也不敢进去的。”
万冰点头说:“我也听说了,咬死的人是姚庄大队的,我们不进老虎崖,你放心吧。”说着,对靳柯挥挥手,意思是赶紧上路。
“你们记着,千万不要去啊。”杨猎头扶着门框,眯着眼,在后面又一次叮嘱。
万冰扛着猎枪,神气地走着。他从兜里掏出几粒绿豆大小的霰弹,介绍起猎枪的原理和使用:“这霰弹籽是铁的,就靠它打到猎物,因为打出去是一小片,不用瞄得太准,比部队的枪好打。猎枪是从枪管口装弹药的,先向里装黑色火药,用铁杆捣到底,再装粒霰弹籽,然后再往里捅一点纸头,防止火药和霰弹籽掉出来。再从枪膛装上底火,底火是黄色火药,一砸就响,又叫砸炮儿。一扣扳机,枪撞头砸响底火,底火引爆枪管里黑色火药,把霰弹籽推出枪管,冲力很大,杀伤力也不小。”
两人往山林深处走,人越少去的地方,就越有可能见到猎物。万冰指着前面一个山说:“那就是杨猎头说的老虎崖,我们不要再跑了,就在这里打。”
到了一片矮树林前,万冰和靳柯找到一块大石,蹲在后面,把火药和霰弹装进枪膛,安上砸炮儿,猫着身子守着,不会儿就看见了一只野鸡,在树丛中觅食。看来万冰经常打猎,枪法很准,一枪就打中了。万冰过去,捡起野鸡,交给靳柯。换了地点,他又打中一只斑鸠。接着,万冰教靳柯如何瞄准、打枪,但靳柯打了三枪,却一只鸟毛也没打着。
两人渐渐靠近老虎崖。万冰又发现一只野鸡,提枪紧跟过去。他叫靳柯也跟着,不要走散,山路难认,怕靳柯迷路。万冰一路跟着野鸡,见它飞进老虎崖丛林深处,想起杨猎头的话,只好作罢。他转身一看,却发现靳柯没有跟来。他大声叫喊,没有回应。万冰着急了,往来路寻找。一路找一路喊,终于有了回应。
原来,靳柯在一棵大树上。他刚才看见了一个鸟窝,就没跟着万冰,而是爬上树,掏了一窝鸟蛋。万冰等靳柯下了地,埋怨他刚才没跟着,担心靳柯万一迷了方向,进了老虎崖,遇见花豹就不得了。
中午,两人坐在石头上,吃了烤饼,喝光了水壶里的水。下午继续打猎,一天下来,共打了5只野鸡和斑鸠。在回来途中,发现一片野葡萄林,两人钻进去,吃了个痛快,万冰还摘了一些,说是带给陈阿芳吃,靳柯一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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