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面对她时必要的请示语和毕恭毕敬的态度,其余的时候,四人都是一致沉眉敛目,垂手候立一旁,站立在那儿就如同没有自己思想的木头人。
病房内很安静,有她们和无她们,在梁泊看来,真的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以前刚开始时还会觉得她们杵在那儿,很不习惯,可是事实上,她们存在,却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梁泊睁累了一双眼睛,慢慢的阖上。
这些日子,或许是痛到麻木,也痛到习惯,她基本上可以自己行忽略自己身体上传来的痛楚。
候立在病床两旁新的安十一、安十二看见她阖上眼,原本沉眉敛目有如隐形人一样的两人仿佛身上长了眼睛一样,立刻有了动作,一人把房间内的温度调节到适合睡眠的温度,一人轻巧的上前替梁泊拉上薄被。
安少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两人同时恭身一弯腰,没有出声,只是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感觉到病房不同寻常的气息,梁泊阖上的羽睫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却并没有睁开眼。
直到她感觉到自己的病床边凹陷了下去,安少坐了下去。
“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盖在梁泊眼睑上的那两扇睫毛轻轻的扇了扇,却悄然无声。
梁泊想,或许,自己哑了其实也有好处的,至少自己不回应他,不会成为他追究的理由。
见她只是闭着眼睛不出声,安少淡淡一笑。
或许是闭上了眼睛,感觉越发的敏锐,梁泊感觉坐在床上的人站起了身,却没有听见他出去的脚步声,却听见动静。
安少站起身,脱下了身上考究奢贵的西装外套,随意的拉开领带,摘下袖扣,慢条斯理的把袖子卷到了手肘处,然后,他掀开被子半坐进了床中。
梁泊惊的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俯视垂视在她上方咫尺的脸,俊美无铸,一双黑瞳没有言语可以形容,有着似魔一样的魅惑。
而最让她移开眼的是他那双眸子正紧紧的锁住她,拥有吸起人魂魄的魔力,不是威慑,不是危险深沉,而是……深深的眷恋!
是的,梁泊很想告诉自己她看错了,可是她却骗不了自己,她只是失声,不是失明。
他漆黑眸瞳里的眷恋真真切切地倒映在了她的眸瞳里,让她怔神。
自从她没死成之后,重新再睁开眼,看到的他就有些不同。
虽然还是一样的危险,一样的强势,一样的霸道,一样的无情,可是,却也有着从前所没有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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