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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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矢吹得救了,只是前额有些轻微的擦伤。由于没有备用的飞机,在飞机运来之前矢吹就不用参加特攻了。基地里还有另外一些“迟死者”。

        他们都是由于意外情况活下来的,但他们知道自己只不过比同伴晚死罢了。

        有时返航回来,由于天气恶劣或没有备用飞机等原因,便会接到待机命令,很长时间不用再出击。但他们觉得活着很痛苦。

        当时,飞机的生产能力几乎降为零,飞行员的数目比飞机还多。失去的座机,一直得不到补充,还不断送来只接受过攻击训练而没有配备飞机的新特攻队员。

        “都是你们整天垂头丧气,天气才变坏了。飞机也老出毛病。那些当官儿的胡乱找碴,责骂那些幸存下来的特攻队员。一旦被选为特攻队员,无比如何都必须去死。对特攻队员来说,似乎活着就是罪恶。

        “好吧,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是人,一定要把自己看成是特攻机的一部分!一旦出击,死死咬住敌闲不放,别忘记自己就是肉身兵器。当官的但然下达了这种近乎疯狂的命令。

        “说特攻队是神,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神是神,恐怕不过是纸飞机的纸神吧。

        到了6月,人人都清楚冲绳守不住了,学生兵中已经没有人真正相信特攻的作用了。

        昔日理所当然接受的保护祖国的责任,其实不过是囱己不可抗拒的命运。他们非常清楚这种责任和命运所意味的是什么。

        但,没有人站出来公然反抗这种愚蠢的送死行为。他们心里还残存着一些“大义永存”的殉国精神,因此队员们的情绪日益低落。到了晚上便喝酒闹事,甚至出现酒后有的队员开始持军刀械斗。

        此时,唯一能给他们荒芜的心灵带来一丝安慰的。就是服务队的女学生。女学生替他们洗衣服,从家里带来特意给他们做的可口食物,精心照顾特攻队员的日常生活,还亲手缝制凝聚着深情厚意的布娃娃赠给自己的意中人。

        队员们把布娃娃藏在贴身处片刻不离,特攻出击时就把它挂在飞机上。送布娃娃的女学生就成了那个队员短暂的恋人。

        赠送布娃娃的女学生往往也抱有必死之心。她们有的人甚至割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在布娃娃上画上红太阳或写下激励队员的豪言状语。

        一旦出击,则决不生还。在女学生们眼里,特攻队员就是她们崇拜的青春偶象。那种禁止男女交往的时代、只有特攻队员和服务队的女学生可以公开交往。

        这些被禁锢的青年男女,一经交往就迅速亲热起来,迸发出爱的火花。没有未来的现实,使他们的爱情染上了一种悲壮的色彩。面对等待自己的必死命运,他们的爱情之火反而愈加炽烈。

        不过,他们大都是柏打图式的精神恋爱。虽然内心深处相互渴求着对方,但都把爱情看得神圣无比,以至意识不到性爱。在特攻队员眼中,女学生宛若女神,女学生看来。特攻队员忧如护国之神。彼此奉若神明。况且,死别在即的压抑,也难使他们产生性欲。他们在另一个精神境界中

        但其中却有一对以身相许的恋人。

        (bp;柳原明人是京都人,他是由十部候补生提拔成的少尉。他和矢吹同属特攻培训二期毕业生。为以身报国,他志愿加入了特攻队。但每天接受的都是以身撞敌的训练,使他对特攻队产生了疑问。

        “如果真是祖国需要。我会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生命。但是你看看现在的特攻。不过是军部自欺欺人的精神安慰而已。我们不是作为人却殉国,而是作为飞机的一个部件去送死。不!是被杀死。

        柳原少尉把自己的疑惑偷偷告诉了矢吹。每个人都有这种疑惑。只不过大家觉得不管是作为人还是武器消耗品,反正都是一死,虽觉可悲却也无奈。更何况国家到了这种地步。怀疑也难逃去送死的义务。这就是等待自己的命运。

        “我讨厌这样!是人就应当作为人去死,这是人最起码的权力。

        柳原向矢吹个人但露了胸怀。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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