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点心动。
“可以,开始吧。”简海洋轻声说着,生怕打扰了此刻这位皎洁的月光女神。
一开始成素素弹得很慢,有时候还会漏掉几个音阶,到了后来,简海洋一起加入,两人弹得越来越流畅,就像一起练习了无数遍一样,叮咚之声像泉水一样。
成素素的眼光逐渐迷离,整个人慢慢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
小时候
,成素素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因为她的名字是一段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或者说是一段惨不忍睹的婚姻炮灰后留下来的纪念品。
对,就是她的父母的婚姻——那是一段非常失败的婚姻。
她只比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大了三个月,多么讽刺。她那位道貌岸然的父亲在她妈妈刚怀孕不久尚未显怀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在那个和糟糠之妻一起打下的江山里,肮脏而毫无愧疚地苟且着。
精子游到了子宫里,接着又急匆匆跑到输卵管里和卵子结合,一个受精卵诞生了,那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本该是一个神圣的过程,因为繁衍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使命。可是彼时彼刻,这个过程不再神圣了,因为它伤害了很多人。
她妈妈姓苏,小名叫苏苏,和她父亲是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父亲小时候最喜欢在弄堂里追着扯她妈妈一边的羊角辫,往往是一手擦掉鼻涕,一手轻轻扯动那乌溜溜的黑辫子,口中糯糯地嚷嚷着:“苏苏,苏苏,你别跑,我鼻涕擦掉了,现在很好看了,比小浩干净,下次不许你找他当新郎,只能找我,知道吗?”
这时候她妈妈会拍开他的手,转过身嘟着个可以挂瓶酱油的嘴巴,别别扭扭地说:“那你以后也不许跟茵茵玩,女的里面只能和我一个人玩,不然以后我不和你好了,真的!”最后怕他不相信,还加重语气强调了一下。
她父亲有些委屈地回答:“你好霸道呀,好吧,那你也要记得答应我的事,不然下次奶奶给的花生糖都我自己吃了,一颗都不分给你。”
她的名字早在她父亲知道她妈妈怀的是个女儿之初,就定下来了,素素,和苏苏谐音,歌颂他们的爱情,她是他们的掌上明珠,爱的结晶,成是随她父亲的姓氏。
这些小故事都是她妈妈在离婚后,尚未和她现在的爸爸再婚时,那段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她妈妈在深夜感伤之下说出来的。谁说三岁的孩子没有记忆,早熟的她把妈妈的话记得牢牢的。
也许爱越深,伤害也就越深。
那个小三姓薛,本来是来应征她父亲建筑公司的秘书职位的,结果应征到床上去了。姓薛的怀孕了,纸里包不住火,加之这小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早在她妈妈预产期之前,就瞒着她父亲透过别人的嘴把这件事传到了她妈妈耳朵里。
结果她妈妈当时受到了巨大的心灵打击,一时情绪激动之下,她成素素就成了个早产儿,好在身体还算健康,也还白白胖胖,讨
人喜爱。可她再怎么可爱也阻挡不了产后抑郁症来势汹汹地缠上她妈妈。
她妈妈在向她父亲证实了这件事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婚。——再深的爱情也经不起背叛和谎言。
她父亲跪在病床前向她妈妈哭诉着,指天发誓说心中最爱的还是她,薛只是一时肉体的诱惑,绝没有下次,但是薛肚子里也五个多月了,打是不好打了,只能生下来,但是他绝对会处理好这件事,只求她原谅他。反正他坚决不同意离婚。
一场伤心又伤身的三年拉锯战由此展开。
薛还是会找机会挺着肚子在她妈妈面前出现,孩子出生后就是抱着孩子来耀武扬威了,没有比这更侮辱一位妻子的尊严。
她小小而又懵懂的心灵也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本以为父亲的哀求是悔改的表现,没想到三岁的她有一次无意中发现她父亲和薛趁着她妈妈不在家,在属于他和她妈妈的床上翻滚纠缠……世界上没有比这更龌龊的声音和景象了。
不能立即离婚,加上最主要的是受到产后抑郁症的影响,她妈妈多次在抑郁难挡的深夜里拿刀片割腕自杀,幸亏都被及时发现送医。
最后一次,是在她三岁的时候,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了刀片,她妈妈愣了两秒,接着终于解脱和醒悟,大哭着替她手掌心的伤口消毒,然后用决绝而又冷静的态度和她父亲谈了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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