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还劳您亲自打电话来,真是受宠若惊。”李艳阴阳怪气。
“艳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总是你罩着的,哪怕是替你作嫁衣,我也心甘情愿啊。”我皮笑肉不笑。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问。
“没什么意思?你开心了,项总开心了,那就好了。我现在在外面,今天不过去上班了。”我实在不想和她扯一些没边的话,一点意思都没有。
阿婵的金主给她租了套精装修的三房两厅,原本还配了小保姆,但阿婵总担心某天回家小保姆和她的金主滚床上了。于是她干脆利落的赶走了小保姆,回头跟她金主哭诉说小保姆骂她是二奶,并以此为据哭闹了小半天。
金主最后被哭烦了,买了条白金项链才让阿婵破涕为笑。
“在他还没厌烦你的时候,尽可能的要,能要的都要过来。等他下身对你的新鲜劲过去了,一切就作废了。”这是阿婵对男人的基本原则。
我一进屋就拉开冰箱,拿了瓶冰矿泉水放进水池解冻。阿婵仰躺在沙发里,懒懒的说:“慧,你猜我昨晚梦见谁了?”
我走到她侧面的沙发躺下,淡淡的问:“谁啊。”
“孙运华。”她吐出三个字,叹了一口气她又说:“我梦见就在我们家东边那个房间,他穿着那件白色衬衫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我。慧,我有点堵得慌。”
我被她的描述惊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皱了皱眉,“阿婵,你对他仁至义尽了。难不成,他做鬼了,还想着黄泉路上拉你去做伴啊。草,花点钱去念几场经,让他爱上哪投胎上哪去。”
阿婵支起头看我,“慧,当时我不答应拔管,你说他会不会有一天就醒过来了?”
“放屁,当时都没有生命迹象了,医生也宣告脑死亡了。你想太多了吧?”我骂她。
她仍旧幽幽的叹气,好半天才说:“你说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你看温澜……”她顿住,马上转移了话题,“咦,这水煮活鱼怎么送得这样慢,我去打电话催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温澜两个字就变成了我们都不能触及的禁忌。
温澜是我姑姑的女儿,我亲亲的表妹,也是阿婵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近十年的老同学。然而,在人生这条道路上,我们走得就跟开玩笑似的。
她走着泥泞的羊肠小道一路向西,眼见着取得真经指日可待。
我和阿婵走着阳关道也一路向西,可是我们奔着地狱,无法逆转。
人生,有时候不在于你走什么样的路,而在于面对每个分岔口时所做的选择。
第10节
阿婵打电话时,我顺着沙发缓缓的坐起来,被赵小龙捶过的肩膀这会竟有愈来愈痛的感觉。白眼狼,我揉着肩膀心中愤愤。为了他,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临了了胆还肥了,竟然敢下手这样重打我。
“慧,想什么呢?两眼凶光。”阿婵挂了电话,走到我身边坐下。
“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青了?”我利落的脱了上衣,背向她。
“青了好大一块,不会是你昨天出台挂的彩吧?玩啊?”阿婵惊叫,“我去拿药,帮你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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