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矮房在窗外弓起脊背。
“阿宁,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非儿,我不喜欢你。嘿嘿,你别扭我啊。我爱你。喜欢又怎么可与爱相提并论?”
“阿宁,我真怕这只是场梦。等醒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那你扭自己一把,看看痛不?如果痛,那就不是梦。”
“阿宁,非要痛了后才知道么?”
“爱就是疼痛,当然要扭啊。你是否不忍对自己的细皮嫩肉下手?要不要我替你扭?保证扭到劲道十足。”
“阿宁,我很痛啊。”
“那你就跳是在爱了。”
“阿宁,我是在做梦吧。”
“梦,哪有爱奢侈?梦,天天都有;爱,可遇不可求。你看,屋外的月色多好,像一张毯子,呵呵,真想跳上去,胡天胡地一番呢。”
“阿宁,真的是好美哦,美得都令人心尖发颤。我还第一次发现城市里的月亮原来也可以这般美。”
“没有你美。”
“阿宁,中午吃饭时,你为何把我没吃完的那半碗也吃了,那么多人在旁边,你又不是没钱。”
“真的吗?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只是觉得这很应该。如果某一天,我们没饭吃了,我就吃你剩下的。这叫做一碗饭的爱情。”
“就会耍贫嘴,到时,一粒也不留给你。”
&>
从丽晶酒店出来,宁铁心没有理会跟在后面横鼻子竖眼大发脾气被几十年养尊处优生活保养得白嫩丰腴的老女人,对宁愿而言,她是他的母亲,对他而言,她早就是一个陌生人。看着宁母那双肥厚上下掀动的嘴唇,宁铁心淡淡说了声,“我走了,还有事。”转身拦下辆的士。
一行清泪从宁母眼中滴下。风在夜晚总是很凉,凉凉的风总也悲伤。霓虹的光在喧哗中上下飞扬,它也在左右张望。何处才是天堂?没有可以斥骂的人,儿女们全不在身边。这个世上真的孤孤单单。人,都是孤立无援的,到哪儿也不能拯救一颗绝望的心。望着那粘稠似乎没有尽头的黑色,宁母只觉得刚塞入胃里的美酒佳肴苦得让人无法不弯下腰。宁母开始哆嗦,终于呕吐,眼泪鼻涕一起涌出。还会有什么是真实的?一片叶子被风吹来,又轻轻吹去。
夜色掠过窗外,发出阵阵噬血凶兽的呼啸。
没有开始也不会有结束。时间会让一切栖居在其中的人变得冷漠无情。宁铁心望着这浓得快要化不开的夜色,眉头郁结渐渐舒展,咧嘴微笑,又点燃根烟。烟是燃烧的心,烟雾是对心的讽嘲。宁铁心咳嗽几声,他并没有叫车子在曼儿处停下,只是抬起头对那盏略带温暖色泽的灯光淡淡地笑了下。那个叫曼儿的女人是在等他还是等他口袋里的钱?这并不重要,再过一段时间,律师楼里的人会向她出示一份房屋所有权的告示。至于她以后的生活会如何,那自然更与他无关。
这个世上除了死人,其他的人都说谎,噢,不对,死了的人,躺在棺材里还要长指甲与头发。他们也会说谎。谎言是人的本能,是人保护自己免受伤害的本能。这个世界是尖的,是扁的,是方的,是圆的,它们也要把人压成尖的、扁的、方的、圆的。人,是一种可笑的存在。宁铁心对曼儿并无一丝一毫愧疚之心,尽管他察觉到曼儿对他的那丝若有若无的情愫。不仅是她,还有林雪,可惜了,好不容易才调教出来的。就把她摆在明处,吸引那些自以为得计的王八蛋们吧。壮士断腕的决心与智慧,宁铁心自信还是有的,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兵法有云,瞒天过海。宁铁心虽是摆地摊出身,但确也是个堂堂五十年代大学生。什么叫智慧?老子五千言,孙子十三篇,这就是莫大的智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