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楼孟月来回考量时,突然听得耳畔传来一阵小小的、奇怪的“吱吱”声。
一开始她并没有特别在意,但当一只身上花纹奇特的小钱鼠不住用爪子扒着她的鞋,并在她终于望向它时直身站起,还诡异地向屋内一角边手舞足蹈的走去边回头看她时,她微微眯起了眼。
这小钱鼠……好怪。那动作竟像是要她跟着它走似的!
可能吗?
虽觉得这个念头可笑万分,但楼孟月的脚步还是不自觉地朝着小钱鼠走了去。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地跟着小钱鼠爬到屋内东角的桌下,她发现小钱鼠用力用爪子耙着的那道墙后,有道暗门!
楼孟月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此刻她也无暇多想,就是紧跟在那只小钱鼠身后,听着它的吱吱声,忍住臂痛在暗无天日的地道中摸索爬行,在不知究竟爬了多久后,终于抵达了另一道暗门。
悄悄推开那道暗门往外看去,楼孟月发现自己的所在之处,是一处花园的石桌下。
这里是……
不太清楚现在的自己究竟身在何方,但当她举目四顾时,她看见了木玉璞。
他看着木玉璞手里端着一个碗,由花园斜角处的一间屋里走出,对站在屋外几名面色凝重的男子轻轻摇着头,眼中带泪。
简短说了几句话后,她又指了指手中的空碗,似示意众人她要去换碗汤药,便在一名男子的护送下匆匆离去。
在她离去后,那几名男子互望了一眼,缓缓走至楼孟月所在的花园,叹气的叹气,慨叹的慨叹。
“看样子真是没法子了。荪老大都醒来三天了,可不仅连木小姐是谁都不认得,更连咱一帮兄弟也一副没瞧过的模样!”
“这样也就罢了,现在的荪老大,对待我们的那副客气劲儿,还有说话是温文尔雅的模样,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哪还有半点过去大漠沙狼的影子啊!”
“大伙儿先别着急,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哪还有空跟咱们摆什么沙狼的派头啊!”
“虽说这事急不得,可木姑娘已有孕在身,婚事也拖不得啊……唉,谁能告诉我,荪老大原定一个月后要办的婚典,究竟还能不能如期举行?”
“一个月后的事谁知道啊!不过就目前情况看来,只要荪老大身子恢复了,约莫还是会如期举行的……”
记不得?身孕?婚典?
听着花圜中众人的对话,终于明白一切的楼孟月,悄悄关上暗门,然后动也不动地坐在完全看不清前方的漆黑地道中。
原来,令狐荪失忆了,原来,木玉璞有孕了。原来,他们一个月后就要成婚了。
这柳叶啊,就是改不了他那爱操心又护短的妈妈个性,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让她知道呢?
当然啦,知道这事的她肯定会百般自责,心底决计不好受,但事情本就因她而起,令狐荪的伤也是她一手造成,柳叶好歹也得让她承认一下自己的错误,并让她亲口跟木姑娘诚心的道声歉,向他俩说声恭喜吧。第十三章
她相信,像令狐荪那样执着、深情的人,就算脑子里一时记不住,但他的心,一定不会忘了深藏在其间十多年的那个容颜,再加上木姑娘本就绝美、可人,跟讨人喜欢,所以这桩婚事一定能如期举行且维系的长长久久,到时、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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