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叶离把她拥紧。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听警察说,他喝了掺有剧毒药物的豆浆,在一本书里,找到一封很像遗书的信,就是因为这封莫名其妙的信,流言才会甚嚣尘上。”她擦了一下眼角,继续说道,“但是,那个警察忽然告诉我,我父亲不是自杀,那封信也许不是写给我的。”
这个女孩在他面前剖白最痛苦、最残忍的心事,他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样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父亲不在了,我的母亲,我那好像陌生人一样的母亲,拒绝我介入她的生活,所以,即使表姐不高兴,我也只能别无选择的住在他们家里。”
细针刺穿了心脏,不可遏制的痛,把她拥得更紧,想要给她自己全部的温暖。
似乎迫切需要这种温暖,她往他的怀里偎了偎,眼眸微闭,低声说:“警察问我,父亲有没有仇人。我父亲,他原来只是工厂里的一个水暖工,后来单位解体,他失业在家,常常去打短工,就是给别人安装暖气。现在,新建楼房都是地热,他只能做一些简单维修的工作。
这样碌碌无为的父亲,因为贫困,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工作和找工作上,连朋友都几乎没有,又怎么会有仇人呢?我真的不知道,谁会那样处心积虑的害死他。”
夕阳没入地平线,月亮还没有出现,天地间一片晦暗,寒风刺骨般的寒冷。
艰难的,叶离慢慢说道:“你知道吧?我不会游泳。”他停顿了一下,不是需要她的回答,而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但是,你不知道,其实,我很怕水。水对于我来说,是很可怕的。可以平静无波,也可以巨浪滔天。它有一双可以承载一切的手,也有一张可以吞噬一切的嘴。”
霍蝶舞张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夜色中,他柔美的容颜笼罩着淡淡的哀愁,梦幻般的迷离和美丽,澄澈的声音淡淡响起:“在我们家的户口簿上,我是唯一的独子。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我还有过一个哥哥。大概是我四、五岁的时候,一个暑假里,我哥哥和同学去细麟河游泳,再也……没有回来。”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水润的悲伤,却在语气中蔓延,“小时候,爸爸不喜欢我,总是打我,好像那个时候我总是惹他生气。”
他笑了一下,笑容涩涩,“哥哥比我大三岁,总是挡在我前面,很大声地对爸爸说:‘不要打弟弟,还是打我吧。’爸爸很疼爱哥哥,从来都没有打过他,总是给他买很好吃的东西和很贵的玩具。但是,爸爸不知道,哥哥根本不喜欢吃那些五颜六色的零食,也不喜欢玩变形金刚之类的玩具。”
他又停顿了一下,笑容中苦涩的意味加深,“其实,喜欢玩变形金刚的人,喜欢吃五颜六色零食的人,是我。为了我,哥哥总是装做很喜欢很开心的样子。”
唇畔还带着笑意,泪水却轻轻的滑落,滴在一片苍黄的叶子上,那叶子便荡漾起一滴晶莹的水珠。
她怔怔的看着他,湛蓝的眸子,溢满了水润,睫毛轻颤,便抖落下来,纸巾已经用光,她抬起手,轻轻擦拭掉他脸颊上冰冷的泪水,沾染在指尖,心脏便濡湿了。
“我常常在想,命运有时候真的是很残忍,会在不经意间,夺走我们最爱的人。但是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因为他们的爱,会一直伴随我们成长,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就是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记忆,是他们生命的某种延续。”眸光灿灿,闪烁着晶润光芒,依然澄澈而温暖,那笑容却是悲伤而寂寥的,情不自禁的,霍蝶舞双手环住他的腰,抱紧他……给他自己全部的温暖……
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更多的泪水却涌出来,滴落在她的颈项,冰冰凉凉,先是皮肤感知到,再反应给大脑,心脏顿时如同覆上一层寒冰,彻骨的寒意,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
一双冰冷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诧然,抬眸。夏宇哲冷若冰霜的脸。
“宇哲。”霍蝶舞喃喃叫道。
叶离放开她,站起来,走到夏宇哲面前,微颦眉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宇哲,我可以解释的。”
“我什么都没有想,也不需要你的解释。”夏宇哲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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