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周胤说:“这段时间湿度不大,应该不会下很多吧,过会儿就该停了。要真这么大下一晚上,树苗肯定又得大面积压坏了,上次的雪灾花农损失最大。”他现在和几个郊区花木场主有合作,准备明年开春开始做园林施工,花农受灾他的业务肯定也得影响推迟。
但是夫人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从八点多等到快十点,雪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外面屋顶和马路已经明显能看到成堆的积雪。黄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地方电视台也开始播报各种关于这次降雪的新闻讯息,雪灾预警从黄色一路上升到红色,哪里哪里汽车连环追尾,哪里哪里车辆失控撞坏栏杆,市领导深夜莅临某地组织救灾,呼吁市民留在家中不要外出等等。
十点钟丁老师打来电话:“小芪,你怎么还不回家?是不是被大雪堵在外面了?要不要紧?”
黄芪说:“我在小英这儿呢,来他家避一避——正在看电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她还故意把电视音量调大让丁老师听见。
丁老师问:“那你还回来吗?”
“回,当然回。”黄芪立刻表决心,“等雪小一点儿就让他开车送我回去,现在外面雪太大看不清怕有危险。你跟爸爸呢?都到家了吧?”
“幸好我们俩今天晚上都没课,一早就回家了。学校里上晚自习的老师和同学都被堵了,楼下的王老师没敢坐车,一路走回来的,刚刚才到家。你一会儿也小心点,慢点开不要紧,安全第一。”
过了十分钟,丁老师又急急忙忙地打电话过来:“小芪,你看电视新闻没有?刚刚中广桥那边出了连环车祸,五六辆汽车全都钻到河里去了,就在离咱们家三里路的地方!这么冷的天救上来还不知道有没有命!你们还是别开车了实在太危险!”
黄芪问:“那我怎么回去?难道两条腿走回家?一个小时都走不到吧。”
丁老师说:“你人在屋里就别出来了,今天就在小胤家里住一晚上,明天雪停了再回来。”
黄芪愣了一下。丁老师让她住在沙周胤家,她知不知道在单身男人家里过夜意味着什么?
黄芪不信丁老师会想不到这一层,于是她干脆利索地把电话挂了,决定做一回听妈妈话的好女儿。
沙周胤正在书桌前开着笔记本加班,转过头来问她:“是你妈催你回家了么?”
“我妈说我家附近出了连环车祸,外面雪大路滑开车太危险了,让我……”她甩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让我今天住在你这儿。”
书桌上亮着工作台灯,明亮的黄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她好像看见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但立刻回过身去看笔记本屏幕:“我还有一点马上忙完,你不着急的话先看会儿电视。”
你不着急的话……我着急什么呀!
黄芪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报导。刚刚他在加班她看电视玩手机,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两个人还是一样的距离两米多坐着各干各的,气氛却好像……哪儿不一样了。
电视里还在播各处的雪情,记者们顶着风雪扛着摄像机辛苦工作,出现意外的地方警察和消防队员们忙碌地跑来跑去,镜头晃动声音芜杂,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黄芪都听进去了,但就是不知道在讲什么。
她只听见他敲击键盘的噼啪声,还有自己气闷的呼吸。
她悄悄偏过头去看他,他正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台灯光线勾勒出面部柔和的轮廓;再往那边去是两米宽的双人床,早上他出门着急,被子也没有整理,揉成一团堆在床上。
黄城主看看夫人,又看看那堆凌乱的被子——没错,她的脑内已经进行到夫人被她扒光光躺在床上脸红地扯过被子一角盖住关键部位羞涩地等着城主大人临幸的阶段了。
这个画面真不错!一会儿一定要实践一下!
沙周胤又忙了十来分钟,关上电脑,转头就见黄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忍俊不禁:“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都发紫了。”
黄芪伸手一摸,两颊滚烫。“一直吹着空调热风,上面火了。”开口发现自己声音也有些沙哑,她清了清嗓子,“好像有点热啊。”
“是有点儿,可能是物业看外面下雪降温就把中央空调开大了。”他也觉得有点热,脱掉毛衣,又把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大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