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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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推推扯扯,拐过体育馆,穿过藤门洞,从围墙边一无人光顾的阴湿小路绕到校南侧一角落。

        面前,一堆黑糊糊的煤,两间锁了门的旧煤房。

        梧桐树下一戴蓝太阳镜、染撮红发的男生翘着二郎腿仰靠在木条公椅上,那姿势与眼神与表情都狂到极至。

        男生脸仰向天扭扭脖子,吸口烟,很自然地把俩拳头背磕了磕,示意“动手吧”。

        手下会意。浩燃只觉脑袋一震便倒在粗瓦砾的沙地上。

        接着,拳脚雨点儿一样砸了下来,冰雹敲击窗玻璃似的噼呖啪啦,只觉前后左右无数蛇蝎蚁虻钻心撕咬,四面闪痛,脑中一片血流漂杵的恐怖。

        “以后别他妈的那么猖!”停手后一齉鼻儿喝斥。

        浩燃吃力地爬起,一脸天马抛栈神鹰掣鞲的高迈豪勇。他用胳膊擦鼻子流出来的血。

        戴黑夹鼻镜的疤瘌眼男生迎面冲来又一飞脚,踹浩燃腹上。

        浩燃脚下无根,仰面栽倒。

        几人嘲笑,饱含轻蔑与欺辱。

        浩燃捂肚子趔趄站起,站得峥嵘峭拔。

        随风拂动的太阳髭须下,桐旁头目依然仰面朝天,他打个一寸见方的哈欠,挥挥手意思“可以了”,那小弟抬起的拳头才垂了下去。

        那头目弹飞紫云烟缔,缓缓起身,双手扽扽狭长的灰衬领,徐步至浩燃面前:“该买什么,就得买!这大学有个谱儿,想念就要按谱来,懂么!”他言语轻慢,“谱”字被抻的意味深长。

        浩燃想“大学被打本就没谱,真不知道这金玉里的谱上还写了什么败絮”。

        归时恰遇班导师,浩燃将事全盘托出。导师漫不经心,问问伤势,让搽搽药酒,也表示会向学校汇报。但看那态度,估计没谱。

        第四十一章闲遇旧友

        浩燃心堵,买了椒盐豌豆吊炉花生卤鹌鹑蛋波纹蛋卷。回寝吃光。还嫌不够。又买了哈密瓜夹心巧克力朱古力蜂r夹心饼。吃得脾腹彭胀,不心堵了,却心疼了,后悔不已。洗脸更衣酣睡一觉。

        傍晚出校,遇见赵敏,迎面而来,擦肩而过,想王翔善为解铃,当言明了真相。所以她且不斜视,冷漠缝隙总嵌了少许的不屑与怨怼。

        漫行于温热路面,绿化带内的垂榆接踵踏出黯淡的眼角,又被暖风卷夹的尘滓挹注。运动扯出左肋的一线隐痛,眼中落满记忆,像青烟,袅袅成一软弧,兮儿浮影坐在弯曲处,化为生命里沦肌浃髓的符记。

        转角的电线杆是城市中一道丑陋的风景,小市民宁滥毋缺,各种撕破的与新贴的淋病广告及寻人启示层层覆盖补得像雷锋的袜子。偶有空白处还被几个歪扭的黑字填充:人类是高级禽兽。与此相对,警察局围墙上是巨号隶书:坦白是犯罪。浩燃惊诧不已,跑到侧面才知还有:分子的唯一出路。真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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