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蒙随手抓俩果冻给老头把玩,再透露丹妮年龄,不想这幼齿媛女竟与浩燃同岁。
浩燃纠正“叔叔”这悖谬称呼,丹妮摇头执意要叫浩燃叔叔。
王翔乐不可支说这称呼亲切,想浩燃上调为长辈对已要算上帝恩宠、月老牵绳,仿佛他趴在皑皑白雪上,如今阳光使冰雪融化蒸发成云朵,那自己就断无不和大地接吻的道理了。
“嗯,我平常看些书。”浩燃食指、拇指摁住嘴角回答她。
“那你看马赛克的书吗?”双眼有种晨曦薄雾中荷花旋藏旋露的典雅感。
浩燃纳罕书有马赛克?灵魂出窍到记忆废墟中游走一圈,归位后连连摇头。
“就是,”她急得不断晃动纸扇“电视里哒,总说中国走马赛克主义道路!”
“那是马克思吧?”试探着轻声订正。
“是啊是啊,”她抓着卷发憨笑,“对,你看他的书吗?”
“看,也看尼采的。”浩燃飞她一眼忙躬身作沉思状,“有时也看海德格尔和胡塞尔的。”
她问他借,浩燃回身翻出一本《漂泊者及其影子》。
她说:“你写上名字吧,我怕自己忘啦!”
浩燃掏出黑笔写好递去,脑中倏闪过《围城》中赵梓楣关于女人借书的话,脸颊滑过不易察觉的笑,他愿意借书给这温馨韶秀的“小孩子”。
掖书进包,丹妮幽怨地瞅浩燃一眼,低声细问:“你昨晚为什么没来?”她腼腆、紧张似的捏捏裙摆,“我不怪你,可以后别忘啦!”
车厢内嘁喳嘈杂似群鸟啾啁,浩燃发蒙不知如何作答,潜意识里浮泛出冉伯让画中黑背景透压淡黄焰光的深秘感。
王翔一直刨根问底在了解丹妮颅脑损伤和生活情况,却不忘兔子似的竖耳朵听这面动静,稍有异样,紧忙扭头小觑一眼,并装得漫不经心瞧风景稍带了这一处,如今一心急竟忘记伪装直声问:“刚才丹妮说什么?”这就好比一间谍趴窗外偷听军事机密,不留神漏听一句,他一冲动竟拍窗子让屋里人重复一遍。
“大家别在意啊,”艾蒙面向浩燃,略有歉意,“她意思是没梦到你,上次你送哆哆后,她总说梦到你,昨晚睁眼睛一夜没睡就等你了。”
“哆哆是谁?”王翔问。
“就你在草坪捡的小龟,我还给丹妮了。”浩燃答。
王翔五官集合,拍额头“哎呀”一声,后悔无及,恨当时大意失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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