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曲在狭小空间流淌,曲折回环,凄恻难禁。
浩燃回去时,前边几个女生在谈,“听说他妈妈一进校门就哭晕了。”
一同乡说,“他妈妈是老师,管他可严了,高中时都不让和女孩儿说话。”
“哦;他那天发言还坦白自己有断袖之癖呢!”
“我知道他同性恋,一直喜欢张椰椰,结果被张椰椰拒绝了!”
“我觉得他挺勇敢的,能把真实的自己告诉大家。”
“嗯,可是大家没人理解他,咱们学校学生传的那些话我都不好意思听,真实舌头根儿下压死人。”
“听说他是歇斯底里地喊着向火车上撞的。”
“喊的什么呀?”
“好像边跑边喊了句‘我撞死你’,结果把自己脑浆都撞出来了。”
“哎呀别讲啦,再讲我该做恶梦啦!”
沈浩燃谨慎小心地同整理完泰泰遗稿的许幽涵、张椰椰去校广播站时已临近傍晚,地板上映满红珊瑚似的夕阳光影,几盆娇艳花朵被窗口流进的暖风吹来淡淡幽香。
艾蒙正拿纸巾捏这丹妮鼻子,说,“擤!”
丹妮擤了擤,说,“哎呀你都给我抹嘴里去了。”
“你真是我祖宗,那你自己擤,擤干净了。”
丹妮笨拙地随便一揩,又聚精会神地伏案写字。
浩燃进屋将食指立在唇上“嘘”了一声,然后悄悄绕到背后,看见她正握支树脂钢笔在密密麻麻写满浩燃名字的纸上继续留下笨拙幼稚的笔记,里倒歪斜的“沈浩燃”相互叠挤,仿佛这黑色笔迹吞噬了整章白纸。
幽涵表情复杂地瞅了一眼浩燃。
艾蒙尴尬一笑,“你没看第二篇么,全是‘哆哆’俩字,她就记住你和小乌龟了!”
丹妮闻声抬头见到浩燃,喜上心头,眉眼舒展,笑靥如花,凫趋雀跃地拉他衣袖求他带自己出去玩儿。
几个寒暄几句,张椰椰捧出吴泰泰遗稿希望能全播。
艾蒙执起一首:
看啊!天边朵朵的乌云。
听啊!窗前哗哗的水声。
我啊!轻轻地推开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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