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都是不肯乖乖听话的,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世界还要医生干嘛?他的医院也可以关门大吉了。
当然,这些话不能对着床上的小女孩说,瞄了一眼对面的人。
白色的棉睡衣,巴掌大的小脸上都是大白菜的颜色,除了那双黑乎乎的大眼睛和长睫毛,再加上此刻是靠坐在床上,在周围的枕头、羽被以及四散在羽被枕头周围的墨色长发的映衬下,她简直是一尊放大版的瓷娃娃。
唐鹤雍从哪里搞来这么个小玻璃人,害他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生怕话重了把这小玻璃人给打碎了。
再想到唐大公子那床上的恶习,这小娃娃能承受得住么?会不会下次喊他来,就是要他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顾家上下都引以为傲的针线法,将这个玻璃娃娃一片片缝回原样?
值得怀疑。
苏桐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不安的别过眼看向窗外。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
“啊。”
她惊叫一声,看到床边的男人灿烂的笑容,而那枚锋利的点滴针已经戳进了手背的血管里。
“听鹤雍说,你对与他人肢体接触有着极明显的厌恶排斥,但是插点滴针少不了肢体接触。怎么样,这个方法有没有让你好受一些?”顾修远帮她调好点滴的速度,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笑着说。
羞涩的一笑,苏桐无聊的在被子上画圈圈。
“聊聊如何?”顾修远找了个闲适的姿势坐好,温和地看着她。
“聊什么?”
“你今年几岁?”
“二十四岁。”苏桐老实地回答,可对面的人一脸吃惊。
顾修远啧啧嘴,“你看起来不到二十岁,我还以为鹤雍换了口味,改喜好萝莉了呢。当然,无意冒犯。”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随即澄清。
“没关系,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呵呵,”顾修远干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苏桐看了他一眼,不打算找话题继续下去,将床头柜上放着的厚重原文书拿到抱枕上,开始看书。
身边的人开始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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