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着一张脸,双手抱住那只瓷钵,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还要吐么?”
苏桐单手撑在身侧,听不懂别人的话,只能微微抬起头,看向老妇人。可那个老妇人明显不会说汉语,甚至连她是中国人也不知道。
“还想吐么?”她又重复一遍,温软的日语,她听不懂。
老妇人见她没什么表示,当她是吐得虚脱了没力气回答,伸手便要将瓷钵端走。可她的手刚刚碰到瓷钵,长发女子再次软了胳膊,倾身在瓷钵里呕吐起来。
可是饿了很久的胃里,除了黄水之外,真的已经再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老妇人不厌其烦的拍抚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细心地将她的长头的拢到了背后,不叫它被她呕吐出的污秽之物弄脏。
终于,再次吃力的撑起身体的苏桐脸色煞白如纸。老妇人伸手要将旁边的清水端来给苏桐漱口,可却有另一只手端起了它。
老妇人抬头,看到男人后飞快的跪好躬身。
“社长。”她恭敬的喊他。
季兴司没有说话,跪坐在苏桐的榻榻米旁,将手里的谁喂进那张失去血色的小嘴里,看着它无力的蠕动了几下后张口,将水吐进瓷钵里。
季兴司看着瓷钵,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木制托盘,里面放着一碗吃了一半的白粥。
“全吐了么?”
他扶住苏桐摇摇欲坠的身子,朝着老妇人问道。
“是的,她醒后说饿,我便准备了这些,可是刚吃完一小半,就全部吐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老妇人退到一旁,端起瓷钵朝屋外走去,拉上拉门的那一刹那,回首看了一眼那扇半拉开的木门,那扇连接左右两个卧室的暗门。
苏桐自他进来后,一直紧闭着眼,任他揽着她,任他将她安置回榻榻米上,任他为她拉好毛毯,也任凭他将手掌熨帖在她额前。
他不说话,而她更不愿意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
“难受……么?”有人开口,语气不经意间显露迟疑。
苏桐仍旧阖着眼,不予回答。
怎么会不难受呢?全身都无力的如被抽去了骨头一般,刚刚呕吐时,她连撑起自己的力气都那么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心头虽不在痛痒难耐,却多了一丝不知所措的失落。她还很饿,饿得要死,可之前进口的白粥、她平日里最爱的白粥,在滑下喉咙的一刹那犹如毒药般,百般不是滋味的难以下咽,甚至于全部呕吐出去。
她又记起自己发狂的样子,一脸的泪水混着鼻涕,那个样子,光是想象都已经让她恶心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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