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田一个激灵,迅速收回飘远了的神思,恭敬的回道:“唐鹤雍朝小姐开了枪,”他顿了一下,“不过膛里没有子弹。”
“哼!”男人一声冷哼,女人就是女人,是女人,就会在爱情面前沉沦,变的懦弱。他的妹妹再强悍也终究逃不过这两个字,自然地,也避免不了沦为懦弱之人。
“广田,你说,这次如果我们要唐氏,唐鹤雍会不会给?”
唐氏?广田瞪大眼,看着自己社长。里面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去换唐鹤雍的商业帝国?社长是,疯了么?
真是可笑!
拉门内,榻榻米上的女子长睫微掀,黑曜石眼淡淡的看着头顶上方的雕栏画栋,心中木然。
耳边回荡着季兴司的话,终于,几不可见的嗤笑逸出嘴角,随即湮灭在空气里。苏桐不再多想,合上眼,沉入梦乡。
睡眠这东西,类似于冥想,常常会有一种一觉醒来便顿悟了一些事的感觉。
苏桐最近睡得很沉,每次醒来便躺在榻榻米上,任思绪飞驰。
她想到了远在中国的南疆,想到了苏家的青瓦白墙,想到了隆冬的雪,想到了苏一一点爆竹时红扑扑的脸。这些画面很久都没出现在她的梦里了,这些美好的回忆竟然离她越来越远。
原来曾经,她差点将这些记忆遗忘。
太过安逸的生活,所谓的嫁入豪门,她也避免不了渐渐被磨灭了心智。渐渐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所求,忘记了二十年的寒窗苦读究竟为什么。她作为一个人的价值,作为一个平凡人的价值,就在这所谓的豪门里,被扼杀,被埋葬。
如果没有嫁给唐鹤雍,她如今早已经跻身在牛津城中,和温暖一起泡在图书馆里。就像温暖所说的,可能会被严厉的图书管理阿姨骂,因为她总是会不小心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泼到书上。她会为了学费,为了生活奔波,尽管很辛苦,但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充实、踏实。
脑中渐渐理出思绪,许多事在这样的觉醒后被一一理顺。
她还爱着他,但是,她也知道了,她不适合生活在他的身边。不是害怕这样的绑架亦或是伤害,而是生活的久了,她会失去自我,继而神志不清。到最后,她怕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记不起名字,记不起出身,记不起过往让她充实自在的种种。
她是苏桐,她怎么能成为笼中鸟?她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她要去牛津城,要在财经这个领域问鼎,她要实现自我价值。
这才是她,才是苏桐。
“在想什么?”
有人进来,在榻榻米上坐下。
苏桐转头,看向他,清浅的笑洋溢在脸上,有一种凤凰涅槃重生的感觉。
季兴司心中暗暗惊讶,片刻便预见了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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