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言不看他,盯着有些迷茫的水面说:“其实我的名字师有典故的,出自苏轼的词《采桑子》‘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无言不就是师言(失言)吗?”
“那恐怕是你自己穿凿附会的吧,为什么不是出自‘言多必失’呢?”
顾师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计然立刻感到了一阵凉意,心道:《左传》里有言“师人多寒”,果然不无道理。
顾师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已经快六点半了,食堂里大概也没有吃的了,我们去那边吃吧。”李计然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座连接六中两个校区的桥,桥不长,叫孔雀桥,一到晚上便霓虹闪烁。桥的中间伸展出一块空地,搭在水上,建了座河心餐厅,生意竟出奇地好。
顺着白水泥的桥面走不到二十米,前面豁然开朗,尽管已经快到上晚自习的时间,但河心餐厅里却仍然人声鼎沸。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菜,服务员动作奇快,立刻摆上碗筷,为两人倒好红茶。顾师言扭头看着窗外,这里几乎已经是西河最宽的地方了,水很平静,几乎看不出它是从哪个方向流来的,河上偶尔飞过几只白鸥,权当作单调画面上的一种点缀。李计然忽然问道:“你会下象棋吗?”
顾师言转过头来迟疑地回答说:“我识的这些棋子……但是不会下。”
“那不就等于不会下吗?那你为什么还跑来看棋?”
顾师言不悦地说:“我本来是要来看你输的,不过还好,你没有让我失望,还是输给了吴松。”声音竟又冷冰冰的了。
李计然心想,女人的话就是不可信,刚才都还说我不算输,现在又说我输了。不禁叹了口气。
顾师言轻轻端起一杯红茶啜了一口,皱着眉说:“这是什么茶啊,真难喝。”却并不放下杯子,握在手里,盯着忽明忽暗的茶水问道:“李计然,你的围棋下得怎么样?”
“我也是只认的那些黑白子,但是不会下。”
“你会下象棋却不会下围棋,那是为什么?”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不要顾左右而言它,天气好不好跟你会不会下围棋有什么关系?”
“我会不会下象棋跟会不会下围棋又有什么关系?”
“你……”
李计然却悠然地捧起了茶,自得地喝了一口。
“那你想不想学围棋呢?”顾师言问道。
“哦,你的意思就是你会了。”
“那当然,如果你想学的话,虽然古语有云‘二十岁不成国手,则终身无望’——对了,你今年多少岁了?”
“差不多也快过完所谓的花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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