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校风示范校评定的事尘埃落定,夏天四处飞舞的尘土也渐渐落定了,淡淡的秋风整日里吹着,将六中的校领导们吹得飘飘欲仙,整天外出开会考察不断,活动筋骨。
穿校服与做广播体操成了秋后的蚂蚱,有一日没一日,不久便在高三学生地强烈抗议下,首先在高三年级中改做广播体操为自由锻练。
自由锻练的意思是你既可以选择跑步锻练也可以像朱开四那样选择“休养生息”锻练,但更重要的是,你既可以选择锻练也可以选择不锻练,上午第三节课后的二十分钟成了真正自由支配的时间。
这日正是此项改措后的第二天,下了第三节课,仍有人因为有了习惯而急匆匆地往教室外跑,跑到操场才发现无所事事,逛了一圈后便又跑回教室。朱开四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据他怀疑,他最近不是得了“热伤风”,就是得了“流感”,搞不好还是时下比较流行的“禽流感”。
(3)(p)第三章章名(50)
他哭丧着脸对李计然说:“算命的说我逢鸡年,必有一破,非身即财,叫我‘起居有方,少食腥燥之物’。我跟鸡算是有仇了,前两天又跑到外面去吃了回大盘鸡,完了,估计是染上禽流感了,这几天整日浑身无力,鼻涕横流的……”
李计然没好气地看着他的无赖相,安慰说:“放心吧,你那最多也就是‘禽兽流感’,还不至于变异到禽流感。”
顾师言蹇着眉对李计然说:“你这几天也总是无所事事,头脑发昏的样子,不会是他传染给你的吧?离我远点,可别传染我。”
“我跟他那不是传染,是遗传,是吧,才子?”朱开四斜着眼睛向李计然笑着说。
李计然往后猛然一靠,将朱开四惊起来,也笑着说:“你以为刘浪走了,就没人治你了吗?”提到刘浪脸色也不禁暗了下去。
朱开四歪着脑袋看了一下顾师言,一脸坏笑,却不说话了。
顾师言脸一红,扭过头去了。半晌又却又回过头来对李计然说:“李计然,你‘才子’的名声都已经传到四中去了,我有个同学听了很不服气,想要跟你比一比。”
李计然往前一靠说:“自古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想来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我本就不是什么才子,你就说我认输好了。”
朱开四却嘀咕道:“怎么又是四中?”问道:“是男生还是女生?”
顾师言看了他一眼,说:“是个男生。”
“哦,这就没必要了。”朱开四自言自语地说道,却不知道他这个没必要指的是什么。
“怎么样,敢不敢比?你不会又想逃吧?”顾师言紧紧地盯着李计然,仿佛他随时都会狗急跳墙一般。
“比?怎么比?是比他的才比我的才深呢,还是比我的才比他的长?”李计然笑着问。
“不管你以前写的什么东西,你拿一篇自以为得意的,给他看看,他看了就会明白了,要不然他会死缠到底的。”她眨了眨眼睛:“谁叫你平日里那么狂妄的,现在你是不写不足以平民愤了。要是没有存货,你就现写吧,我不给你限时间,但要在放学前给我。”
李计然刚想说我没有得意的,一看顾师言一副认真的样子,米卢说了,这世界上就怕认真两个字。只好苦笑着说:“写情书行不行?”
顾师言一楞:“好啊,我也好见识一下我们大才子的情书。”
李计然支着脑袋,花了一节课的时间写了一封信出来,信不长,整封信顾师言却只认得五个字,称呼“吾子”,落款“李计然”写得颇为工整,其它的字龙飞凤舞,张牙舞爪,似是而非。
“喂,你就拿这个东西应付我啊?别把字写得跟甲骨文似的,就装天书,以为别人看不懂。”顾师言看着那封短信笑着说。
“还真是被你看出来了,这些本来就是甲骨文。”
“你会写甲骨文?”顾师言怀疑地将纸片来回看了好几遍。
“以前看过,忘了许多了,也不全是甲骨文,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大小篆一类的字。”李计然解释说。
“甲骨文?”朱开四奇怪伸手接过信纸看了一会,大叫道:“这上面我就只认得五个字,‘吾子’是什么意思?啊,我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他将信纸还给顾师言,赞叹道:“真是‘妃愁坐芝田馆,用尽陈王八斗才’啊。才子的脑细胞起码死了几百万了。”
顾师言又翻来复看了一下,这才收起信纸笑着说:“还不知道他是不是胡乱写来冒充的呢?我下午先拿去博物馆鉴定一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似乎李计然就是一个造假份子,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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