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萧眼里有微微的笑意,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看你不像是心理老师。”
江承浩堪堪一怔,他睑着眸子默了一会儿,笑着说:“余先生是想说我看起来很不像知识份子?”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你的眼神比较敏锐灵活,做心理老师好像有点亏。”他向顾仪婷伸出手去,顾仪婷立刻知道他要什么,马上从茶几上取来烟斗,并帮他装上雪茄递给他。
他点燃雪茄,隔着烟雾望着江承浩,仿佛别有意味,江承浩同样也通过迷朦的烟雾审视着他,说:“不瞒您说,心理老师只是我其中的一个副业而已,主要还是经营古董店。”
“哦?”余萧眉毛一挑,仿佛听到了极感兴趣的事,说:“江先生很好的雅兴,开古董店投资可不便宜。”
“小打小闹着玩。”江承浩轻描淡写的说,“余先生也对古董有兴趣?”
“哦不,我是粗人,不懂得附庸风雅。”
“余先生说笑,我听说您在去年慈善拍卖会上,斥资上亿拍下一款宋神宗年间的琉璃玉鼎,的确是物超所值,那时我在拍买会上第一次见识到余先生的大手笔。”
余萧呵呵的笑着,两人谈来谈去,无非就是谈一些当下的时事政治以及财经新闻,聊得最多的就是关于海运的问题,顾凉凉听着听着,却觉得有点暗潮汹涌,她抬头看了一眼江承浩,他眉眼轻松,正闲适的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仿佛与余萧成了忘年之交,相见恨晚的味道,可顾凉凉总觉得今晚的江承浩与平日有点不大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在回去的路上,她坐在车里一直没有说话,江承浩仿佛也一直在沉思中没有回过神来,过红灯的时候,差点闯过去,还好顾凉凉“哎”了一声,他像是惊醒似的立刻刹车,两人身子向前倾了倾才落回座位,他紧张的转过头看她,看她一脸淡然的盯着前方,像是根本不曾为刚刚的事情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他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以前当两个人还是那种单纯的关系的时候,相处起来觉得轻松明朗,没什么负担,现在熟悉了反而生涩得不敢坦然面对,仿佛各怀心事,的确是,意见相左,难免发生分岐,江承浩知道叫一个女人为一个认识不到四个月的男人生孩子的确是有点为难,但是当他做出那样的让步的时候,他不知道等到怀胎十月,孩子蒂落的时候,他又该怎么面对,对,以他的经济条件养大孩子的确不难,但如她所说,能不能给他/她幸福呢?他未曾这样考虑过,当时只知道自己的孩子,不忍心不舍得。
但无论如何,他要争取给孩子最好的条件,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回到家里,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江承浩想将她拥在怀里,她却像被蜂蜇了似的迅速跳开,江承浩在心里有点想笑,但表面上仍旧镇定,说:“怎么了?我怀里有刺吗?”
顾凉凉坐在沙发上,将方方的抱枕抱在怀里,低声说:“我们还是不要保持点距离好一些。”
“为什么不能跟从前一样?”江承浩有点烦恼的说,“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变。”
“你做得到我可做不到,孩子在我肚子里而不是在你肚子里。”
“很多话我不想再重复,你喜欢怎么样我也不会管你,但是我今天把话摞在这里,如果拿孩子的事情开玩笑,顾凉凉,你看得出来,我虽然是个平和的人,但是有些时候,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江承浩面无表情的说。
晚上两人睡在床上,第一次没有做那个事情,仿佛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睡得并不安稳,一晚上翻来翻去的,像床上沾了刺让她浑身不舒服似的。
后来大约是睡得迷糊了,江承浩转过身想将她捞在怀里来,她才睡得踏实了一些,到天亮醒来,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江承浩一张放大的干净俊朗的脸,他一只手臂穿过她的脖劲搭在她背上,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际,她的双腿穿在他的腿间,那样亲密的姿势。
现在,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她才敢这样仔细的看他,他的眉头微微的蹙着,仿佛在梦里睡得并不踏实,嘴巴微微的嘟着,有一股孩子气。她静静的看着,心口忽然一抽,这个男人终究离自己太远太远。
她抽了抽身子,忽然将他惊醒过来,她怕他看出什么,只好装作睡着的样子,他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这才起床,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从厨房里传锅碗瓢盘的声音,她躺在床上呆呆的听着,忽然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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