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受,本来是一帮好兄弟,他也不好拂大家的意,你们就理解他吧,他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心里都明白了几分,临走时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什么事,跟哥们说一声,一定赴汤蹈火。”江承浩点了点头,眼里还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等到他们都走了,陈冬还留在那里,她这才看到江承浩眼眶微红,她觉得震惊,只是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江承浩先开口,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以后侦察案件的时候,不要放过任可一个可疑线索,尤其是做技术方面的更要仔细,也许你的一个转弯就有可能让破案人员灵光一闪,找到破案的蛛丝马迹。”
他这算是临走交代吗?他以前在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这些专业性的东西,大约以后实在是用不上了,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最后的缅怀吧?
临走那天,江承浩请局里的人吃饭,特意给张春立挂了电话,张春立最终也没去,江承浩整晚有点心不在焉。其实不管怎么样,他都希望局长能够真正的理解他,他知道自己如今的状态实在不适合留在局里,有愧于局长的信任与栽培,所以只有选择离开,离开这个行业,也许才能真正的踏实一点。
有时候半夜醒来,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仿佛幻听似的,听到许多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声音,各种脸谱穷凶极恶的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无不是同一句话:江承浩,你对得起你肩上的一杠三星吗?对得起吗?真他妈给公务人员丢脸。
是的,他很丢脸,他从没干过那样丢脸的事情,当时的情况,以他的判断能力,不难推理,船舱突然爆炸的背后动机是什么,他其实可以再近一些,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来证实自己心里的疑惑,可是他没有,他选择了逃避,这是对他从业以来心理上的巨大考量,放?不放?放?不放?
纠结的想法像绳子似的拧得他头皮发疼,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肉里,他也浑然不觉得疼,这样难,这样难,可是当他看到她披头散发,一脸慌张的站在那里时,身子纤瘦得似乎一阵风都可以吹跑,他想起她求他:这世上我只剩下他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放过他???
他怔怔的望着她,脑袋里紧崩的绳子忽然毫无征兆的断裂了,他懂得无父无母是什么感受,他独单走来这些年,早已习惯,可是她不同,他不愿意看到她像他一样。
不过是一个念转,好吧,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当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退路。
夜晚的凉风吹过来,他站在江边上,双手撑在护栏上,望着浑厚的江水在微风的推送下泛起细小的波纹,江边上的一排路灯倒映的江底,像一串修饰过的月白色珍珠,是一种无法捕捉的美丽,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的人生依旧是这样,残破凋零,一无所有,但凡他最珍爱的却一样都留不住。
凉凉,你好不好?你去哪儿了?走的时候,居然不肯给我信讯,想必恨我到了极点吧?
护栏上忽然多了一双手,他心略微摇晃,几乎不敢回头,却听到对方说:“你是要去找顾小姐吗?”
江承浩垂下头来,夜色掩饰了他的狼狈,他斜着身子靠在护栏上,淡淡的说:“不,我想她此时也许并不想看到我。”
陈冬的短发在风中显得凌乱,脸色有几分怆然,她轻颤的,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江承浩心口咯噔一掉,他们长年接触,而且从小一起长大,早已形成了惯有的默契,他懂得她的意思,望向她时,脸上露出几分戏虐,说:“不为什么,你是我妹妹。”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我知道。”
“我从小就认识你,认识你几十年了,可是你才认识她不到两年,为什么会这么不同?”陈冬有点孩子气的问道。
江承浩的眼神有些迷离,样子也凝重起来,他揉了一下她的发顶,笑着说:“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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