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碍到谁了?”姚应森把身后垫着的枕头拿下来,撑着身体躺下来。廖莫莫轻声哼笑着说,“碍到我算不算,你受伤干嘛住在我家,我还要上班。”
“你去上班吧。”姚应森一手垫在脑后,纯良无害对廖莫莫挥挥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廖莫莫斜视他一眼,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只是不放心家而已。
虽然嘴上说着不关心,和她无关,廖莫莫还是在出门之前把矮凳子挪进去,把高凳子放出来方便他坐,把那些尖锐的物件收起来。唉,想要忘记一个人没那么容易。
廖莫莫这天过得云里来雾里去,早会时候,林觉当着这个小公司十个员工的面,把文件摔在陈宽面前,当时陈宽正恶作剧用盖着笔帽的笔戳廖莫莫的手背,“陈宽,来我办公室,解释下这个单子。”林觉以这句话作为早会的结束语。
林觉现在毕竟是老板,隔出来单独一间办公室,虽说是单独,但因为办公区域有限,门板隔音效果在这个有限范围内并没有达到有效的隔音作用,廖莫莫清晰听到办公室内来自两个男人争执不下的高音量。
林觉说,“把这单推了。”陈宽不干了,“这单我上周就接下来,现在怎么退,我怎么对别人交代。”林觉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那是你的职责,不能因小失大。”
这场闹剧以陈宽摔门而去为结局,陈宽放在公司内的东西不多,他本来就是拖着酱油瓶出来溜达的,少爷本性怎么忍受得了这个,只和廖莫莫打声招呼,无奈摊摊手,“我要走了,你保重。”带走了经常用来戳廖莫莫的笔。
林觉这段时间的变化,廖莫莫统统看在眼中,他暴躁他易怒,他为人变得挑剔难以相处,变得世故圆润,变得除了名字和面容,都不再是林觉。廖莫莫心里有些打颤,她不止一次动过离开的念头,她来林觉的公司,不仅是因为帮他,还是为了证明她廖莫莫是有用途的,不是可有可无的角色,现在这些都已经实现,她是不是到了该谢幕的时候。
下班时候林觉提出来送廖莫莫,廖莫莫点头应允,以他们的关系,在办公室说那些有些生疏,还是在私下向他告辞吧。
“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差劲?”林觉自嘲着说,扭头看向廖莫莫。廖莫莫拘谨地坐得挺直,听到他的话敷衍地虚笑,“没有啊,你还是你啊。”
不用别人说,林觉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晚上洗漱时候看着镜子内的自己,他会觉得陌生,面部棱角变得生硬刻薄,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越来越少,谎话连篇吹嘘侃大山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刚成立、没有客户源、被人轻视,林觉不知道碰过多少壁,就是因为站起来的不容易,他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想让自己站得更久。
“你和小四和好了?”林觉突然问廖莫莫。
廖莫莫不明所以,还是摇摇头,“你也学会八卦啦。”
“小眯,我还有机会吗?”
廖莫莫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林觉,你这个问题,发自内心的成分有多少呢?是觉得对我愧疚?还是想要挽留?”
“如果我说是真心的,你是不是不相信。”
廖莫莫呵呵笑,用从未有过的轻松语调,“林觉,你不要骗自己,更不要来骗我。如果你心里有我,就不会选择程美琪,而且你已经回来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说。”林觉,晚了,如果你曾经这么问,我一定相信。
城中村车子开不进去,廖莫莫让林觉停在路口就好,“谢谢你送我回来,林觉,我帮不了你了。”还是说出口,她帮不了他,在林觉的生活中,廖莫莫一直是过渡阶段的存在,比如过去、比如现在。
“因为陈宽?”
“不是,因为我自己。”人生若只如初见,廖莫莫宁愿把记忆中的林觉依旧保留,她不再奢望和林觉能有什么结果,只当圆梦一场,那些无知为梦而活的过去,廖莫莫想要和林觉开家夫妻店。梦醒了,就要看清楚脚下的路。
伴随着一条有力手臂带来的力度,廖莫莫栽进一具宽阔胸膛内,“林觉,好久不见。”声音的主人多么熟悉,熟悉到廖莫莫想要踩那人的脚。
林觉看看姚应森再看看廖莫莫,突然明了地笑了,“原来是因为他,我早该认输的。”对姚应森认真口吻说,“我输了。”
“承让,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趁虚而入。”姚应森笑着回击林觉,迟到就是迟到,他永远替代不了林觉在廖莫莫心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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