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陪我。”生病的顾芷晴如同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十分缺乏安全感,她抓着唐文斐的手,拽了拽,将他的大掌扯过来枕在脸下。他的手很暖,温温热热的,手心和指节长了茧,摩挲起来有点粗糙,却教人有种安心的味道。
唐文斐想着把手抽出来,但一见她这副样子,又于心不忍,“我去去就来,再不吃药大过年的你是想要住院么你?”
“不要,去了你就不会回来了……”
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什么去了就不回来了,他不就是去楼下给她找药而已,她都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去了……不对,她这是哭了?她的脸被她那头长长的、柔软的卷发挡了大半看不清楚,可手心湿漉漉的感觉,他确定她是哭了。
为什么要哭呢,她这是被病痛折磨得脆弱了,还是把他当成了谁?想到后面那一点,唐文斐不觉有点窝火,替她不值。跟她相处了一个月,他不敢说自己很了解她的为人,至少他看得出这个慵慵懒懒的小女人骄傲又坚强,或者看她外表是一个花瓶,但也绝对是一只骄傲又坚强的花瓶,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被小小的胃痛折腾到情绪失控?肯定是她通过他想起了谁,而且,能让她说出“去了你就不会回来”的话,可见那个人骗了她。
“你想太多了,我不回来可以去哪里?外面这么冷,这被子里暖洋洋的,我还想回头睡个好觉呢。”
“……”
“乖,我去替你拿药好吗?很快就回来。要不我把手机带着,如果10分钟后我还没回来你就打电话给我好么?”唐文斐二十九年来从没试过哄谁,不是他自负,往日只要他站在那儿,一堆雌性动物就会双眼冒光的扑过来,他说东绝对没有人去西,他根本就不需要哄人,都是人家在哄他,眼下为了某个生病中的女人,他可是什么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
“……要热水。”
“嗯。”
“药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
“好,我去去就回来。”唐文斐拿过书桌上两人的手机,开了机,又把属于顾芷晴的那只放在她枕边,临行前朝她露出他那颠倒众生的笑容,“等我。”
被胃疼折磨了半个晚上,顾芷晴第二天早上恢复了她睡到自然醒的本性。一觉醒来,她只觉身心舒畅,除却胃部仍然有点痉挛过后的后遗症感觉,她又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顾芷晴闭着眼享受着阳光带来的光线,闭着眼蹭了蹭颈边毛茸茸的东西,开口想唤一声棉花糖,然话到嘴边她收住了。
……貌似她这是在老家来着,爷爷向来反对她带动物进房间,更别提睡一张床了,再来,她家棉花糖猫如其名,软绵绵的,那毛什么时候变这么硬了?
顾芷晴张开眼回过头去,贴在她颈后的哪里是一只猫了,那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的脑袋!顾芷晴顿时傻眼了,等脑里的一些片段一闪而过后,才回得过神来。
昨晚……貌似是他照顾她来着的吧?对,是他。是唐文斐这厮在她痛得死去活来不能自已时连衣服都忘了披上就给她找的药端的水,也是他扭湿了毛巾给她擦的身子,当然擦身的事是她自己来的,他顶多帮她抹了把脸和脖子而已。
唐文斐……
顾芷晴默默念着他的名字,看着脑袋搁在枕头上头发乱哄哄的男人,这和他平日一丝不苟、温文尔雅的形象差得有点远呢,就是这张好看得不得了的脸,在如此平静和谐的时分,褪尽了那种风情万种的媚气,看上去才发现,在一副蛊惑人心的皮相下的他竟是个干净得不得了的人。
漂亮的、帅气的、媚态的、痞子的、似笑非笑的、翩翩君子的、尴尬困窘的……他哪一面都很好看,又似乎哪一面,都比不上这一刻安睡的他来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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