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天旋地转,再次看清后,自己也惊了一身的汗。
那是一把虽小却尖刺有余的折迭刀,现在刀是弹出状态,并且刀刃正对着他的颈动脉。
刀是卓安亚从枕头下抽出来的,她没有理由在枕头底下藏一把刀,唯一的解释是这是她特地为了这一时、这一刻,是为了他而准备的。
「不要动,你该相信我真的会刺下去。」卓安亚两腿跨开坐在他的腰部,那套黑色内衣比刀刃更加刺痛他的眼,这诡异的景象让他有如在梦中,却是一个太折磨人的梦。
「我不在乎妳是否会用刀割断我的喉咙,只是想知道原因。」一切都太不真实,反倒让他能冷静地对待这发生的一切。
「不这样的话,你又会跑掉了。」拿着刀的人,反倒无比的悲伤。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孤注一掷的唯一一次机会,「我已经计划好了,如果你不进到这个房间,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你进来了……你要追求自己的人生,又为什么时不时对我表现出这么多余的关心?为什么总是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你却又总让我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妳当然是特别的。」自然而然,他想都没想。
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卓安亚笑得好累,「是啊,只可惜你的『特别』和我的『特别』有太大的差别了,只是我怎么说你都不明白吧?你不是想知道那个让我伤心、让我变得奇怪又不可理喻的男人是谁吗?为什么后来又不问了?」
「那是因为,妳觉得时机成熟时,妳自然会告诉我……」
「不对,那是因为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些自觉,却又不愿意接受那个事实,因为我爱的男人是你,而你不想回报我同样的爱,你想给我的,只是施舍。」
「不是!」他被施舍二字刺激,「我不知道,这怎么可能?这根本是……」这是太混账的事啊!他想象力再丰富也不可能往这方面想,她怎么可能爱上他?
可是,他真的毫无察觉吗?
叹了口气,「安亚,那只是妳的错觉而已,只是因为我们生活了太长的时间。」他痛苦地闭上眼,他不是没有察觉,而是强迫自己把那当作是自己的错觉。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回避我,关焦宇,你这个胆小鬼,我为什么要为你这样的男人而痛苦,因为一个连爱都不敢想的男人?」
她弯下身,逼近他。
他能感觉得到她气息的逼近,直到她用呵着香气的唇咬开贴在他下巴上的胶布,用舌尖挑动他那尚未结疤的伤痕,她在他的下巴划出了伤疤,现在又想在他的脖子留下更重的疤,卓安亚是个自尊心何等高的女孩,为何她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是他吗?他是始作佣者?他从来没想过,这不是小孩子调皮想出的游戏,对她而言这是一种无言的宣誓,一种占有的宣誓。
爱她,他怎么可能那样想?
「安亚,妳还不懂爱,不要做傻事。」会后悔,她会后悔的……
「也许我是不懂,但是马上我就会让你懂。」她竟然拿出了一只手铐,冰冷的手铐把他的左手和桌脚扣在一起,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两只手一直是自由的,如果想挣扎的话,脖子上的这把小刀根本构不成威胁。
可是已经晚了,论心思,他真的从来没赢过卓安亚,也许她真的比他懂得更多?
他对她付出了超乎自己想象的关心,却唯独漏掉了那最需要的沟通,他总是把她当做小孩而忽略她已经是个女人的事实,还接受了别人安排的相亲……如果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爱」上,那他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安亚,爱和占有是两回事,我喜欢妳、关心妳,希望妳过得好,也许是因为这样,妳对我产生了对父亲般的占有感,才会因此误导了自己的感情。」
「把自己当成父亲的人只有你而已。」卓安亚根本不细听他在说什么,彷佛这套说辞她已经听了无数遍,她在做的是更加惊人的事,她在解他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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