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用天天去工地做苦力吧?!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
“你不是,可我的儿子是!”
我看出他态度坚决,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是徒劳,于是下巴一扬。“你是不是嫌我能力不足,不敢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我?”
当女人不讲理,男人就算逻辑思维再缜密也全无用武之地。景漠宇与我打了二十年的交道,深知这个道理,明智地以让步换和谐:“言言,不是我敢把这个位置给你,更不是认为你没有能力。你现在资历太浅,直接让你做副总,公司的股东们即使不反对,也难免有意见。不如我先安排你做我的助理,让你全面地了解景天。等时机成熟了,我再让你做副总,好不好?”
既然他已经让步,我也不再坚持,“好吧,那我先做你的助理吧。不过,你还要给我办一个盛大的宴会,邀请公司所有的人,对他们宣布我的身份。”
“好啊,记得打扮得漂亮一点,”他轻轻揽住我的腰,在我唇上印上清浅的一吻。“宴会的第一支舞,我要邀请你陪我跳。”
…………
为了这场对我意义非凡的宴会,我筹备了二十几天。原本也用不了这么久,期间刚好赶上开学,我回学校报了个道,一去就是十天。
景漠宇几乎每天一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笑嘻嘻问他:“你是不是想我了?”
他答:“……我主要是想我儿子。”
“你儿子挺好的,你放心吧!”
彼时,我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邻床的女人正在吃老公喂他的稀饭,米香味儿闻上去特别清新,而我,每天都要面对文哲磊长篇大论的“恐吓”,衣食住行全都不能离开他的监视。好在有迷糊心心天天过来陪我,这孤独寂寞的七天并不漫长。
见我满心哀怨挂了电话,心心把刚削好的苹果塞到我手里,问:“干嘛不告诉他你在住院?你得的是心脏病,不是感冒发烧!”
“告诉他,他一定不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小心地触碰着小腹上的柔软,“我看得出,他很想要这个孩子,我也想要。”
“可是你的病……”
“死不了!文医生说我的心脏功能还算健全,怀孕期间好好调养,危险性不大。”
她还要说什么,她的二十四孝好男朋友又给她打电话嘘寒问暖,她应付着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我咬了一口苹果,含糊着问:“你还没跟人家分手呢?你到底想拖到什么时候?”
“不分了,我打算毕业之后跟他结婚。”
我一口苹果喷了出来,“结婚?!你跟他?你有没有搞错!”
她低头,手指有意无意滑过短信息的图标,“将就谁不是将就?!他人挺好的,孝顺,上进,踏实,对我也挺好的。”
因为那一句“将就谁不是将就?!”,我本想骂她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不是爱到了决绝,爱到了绝望,又怎么会做这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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