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漠宇手中的花枝应声折断,□在他紧收的手指间捻出乳白色的液体。
“阿才!”爸爸已是怒不可遏的大吼。“去把那个女人丢海里喂鱼……”
“爸,”景漠宇开口制止,身上弥漫出冰天雪地般的寒意。“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你到现在还护着她?!”爸爸气得不轻,握紧的右手好像随时会挥起来。
我忙拉住爸爸握紧拳头的手,“爸……”
他挥开我的手,对景漠宇说:“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们走出去,关上了门,有意不想让我听。
其实,要是没有爸爸在,“你到现在还护着她?!”这句话也会问他。
在菊花中掺入百合,许小诺的阴毒用心昭然若揭,别说爸爸,就连我都恨不得她死无葬身之地,他居然还在袒护她。
有他这般的纵容,难怪许小诺敢明目张胆,有恃无恐。
我忽然很冷,那种冷好像已经融进了血脉,流遍了全身,我将室内的暖气调高十几度,还是无济于事。
…………
未眠的夜,我在黑暗里看着陪护病床上的男人无声无息起身,残月挂在微芒的天上,冷凝清冷一如他的背影。
我发现我并不了解他,二十年都不了解!
我想起许久之前,齐霖曾问过我,“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此刻,我找到了答案:不是,每晚望着他忧郁的背影,猜着他永远猜不透的心思,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与其这样死死抓着痛苦,不如放手,让他回去该去的地方。
“又睡不着?”我开口,打破黑夜的沉寂。
他惊异地回身,“你也没睡?”
“嗯,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今天很晚了。”他走到我床边,伸手想要搂我,我不自觉向后躲了躲。他却固执上了我的床,把我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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