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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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关店的时候钥匙反锁在了蛋糕店里,今晚恐怕回不成家。

        她说,唉,这不幸的一天。

        我执意请她吃宵夜,她寒暄了几句,便不再推辞。可怜这热闹的街,在深夜已安详的睡去,到哪里去找东西吃?她说街对面的马路边有一家花溪米粉店,开到很晚。我们于是小心的穿过高架桥下疾驰着车流的马路。

        小店狭长,我们是深夜造访的惟一顾客,挑了中间的位置坐下,两碗米粉几碟小菜,又叫了一瓶冰镇啤酒,木木很乖顺,又仿佛是善解人意,陪着我喝了一杯,见她脸色泛红,不肯给她多喝,于是一个人对着瓶子几口把剩下的酒喝完。

        从小店出来,我问木木去哪里?她一脸茫然,灯光昏黄,夜色很长。我提议去我家里坐坐,木木摇头不肯,彼此算不上熟悉,知她心存戒心,不再勉强。我们沿着天河路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路行人零散,相隔不远处几个街边女郎,站得花枝招展。

        在天河城门前,我提议去坐夜车,木木雀跃着答应。随便跳上一辆夜班车,它载着我们驶向倘大个城市的另一个未知的角落。这一个混杂的城市,夜色掩饰了太多浮躁,除了夜里上班的人之外,只有寂寞的人才会在这样的夜里出没。我们又算什么?

        和木木并不怎么说话,望着彼此的窗外,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这落寞的人间。流光穿过木木的眼眸,瞬间晶莹。我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并没有想什么,又似乎所有的过往都在窗外寂寥的马路上一一重演,恍若隔世。

        车到终点,我们换了辆车回程。木木给我讲了个故事,她说她一度害怕自己一个人坐车。我问:“为什么?”

        她说,读书时喜欢过一个束着长发的吉它少年,经常在夕阳下听他弹一首叫做《青春》的歌,两个人陪伴着走过了心无旁骛的青葱岁月,她不知道他是否喜欢过她,他没有说,她也没有问,直到毕业要说再见。两年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重逢,当时那个束着小辫子的男生头发已剪短,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他们开始相爱,她每天下班后都要坐七站地的车,带他最喜欢吃的法国芝士蛋糕到他公司楼下等他下班。直到半年后的一天,她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位置,偶然看到他在略显拥挤的车厢里和另一个女孩子亲密的分吃一个麦当劳甜筒……

        然后他们下车,并未注意到车厢最后一排的她。那天她坐过了站,直到终点所有人都起身方才惊醒,下车时觉得腿软,两眼发黑,一个人在车站旁边的台阶上坐到很晚。第二天,她再也没有带芝士蛋糕去他楼下等他下班。他一次次打电话过来,铃声响到绝望,她状若未闻。

        这个故事就这样苍白的划上了句号。“是不是每一个认真去爱的人都要被爱伤害呢?”木木问我。我没有回答,其实我一直在想同一个问题。没有人告诉过我们,爱情故事该是怎样开始又在哪里结束。爱情由始至终像一个未知的旋涡,吸引着我们投身其中,不可自拔。

        忽然有一瞬间的心疼,为自己,也为面前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孩子。觉察到木木眼里漾出满满的、清澈的眼泪,沿着丰润的两腮滑落,浸入我贫瘠而干渴的心,我知道,有一天我注定和这个纯净如水的女孩子相纠结。

        很想为木木擦去脸上的泪水,很想给她一个并不太用力的拥抱,很想让她在这个无家可归的夜晚远离那些腐败的忧伤,很想告诉她我愿意去疼爱一个值得疼爱的孩子。

        然而,最终我什么也没有做,那些泪水那么纯净,容不得亵渎。

        告别无处不在(五)

        如果在此之前暖暖没有走进过我的生活,如果她不曾在我的心口刺穿一个永不愈合的伤口,或许我会毫无顾忌的去爱木木。

        可是暖暖偏偏早木木一步闯进了我的生活,她是那样直接且残酷的女子,那么霸道的把我原本完整的生活撕开了一个口子,钻了进去又闯了出来,从此我的心变得空洞破碎,无法修复。

        深夜躺在床上,再次想起和暖暖之间的点滴情绪,时间过处,利如刀锋。

        春天,和暖暖到南昆山去看风景,在一处深山里见了汩汩的流水在山石间蜿蜒,暖暖贪恋溪水,穿着衣服奔进水中,全然不顾回去的路上湿着衣服瑟缩。

        夏天,暖暖在酒吧里喝醉了酒,执意要从过街天桥上跃下,我拼尽了所有力气,才踉跄着把她拖下天桥。到了家门前,她执意不肯回家,坐在六楼半的台阶上夜半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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