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笑略显僵硬,玄宗拍拍我的背,柔声安慰道:“不说了,那只是个意外,玉华宫也来了新宫女,都过去了。”
我把头钻进他的怀里,说道:“臣妾心中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与寿王是最般配不过的了。”
“哦?哪家的女子?”
“杨玄璬府上的杨玉环。”我轻声答。
自假死药之后,我已明白了楚辞的用意,可是他不知道,只要没有那个人,天下之大,于我而言,哪里都是一样的。
寿王的婚事定在第二年夏天。
可是还没有等到夏天,宫闱散播出了我和王维的谣言,我作为王氏远亲的身份遭疑。这点玄宗很清楚,那年花灯会,他就知我和王维毫不相识,纵然王缙以王维从小离家,因此不认识我为由而让流言制止,但随之未来的王维被贬荆州的意外,我却再也做不了什么了,因为我很明白,这一切,是楚辞在背后操控。玄宗对此置若罔闻,只是夜深人静之时,每每在我耳旁轻轻叹息,我知他信我,但避免不了寒心。
腊月的一天早晨,冰雪未消,清冷至极,我孤身站在相府门前,轻轻撩开裘衣的裙摆然后跪下去,老管家开门见着我时吓了一跳,敬畏地尊
了声:“娘娘……”我没有理会,只说:“本宫要见楚相,你只管去问他来还是不来。”管家唯唯诺诺应下,慌不迭的转身跑进府内,但是我等了很久,日上三竿,积雪融开的水浸湿了我的膝盖,老管家也再也没有出来,我知他是受了楚辞的命令,他铁了心要让我在他面前卑微一场,卑微到连一个下人都使唤不了的地步。
膝盖上从小落下的旧疾开始作痛,但我依然纹丝不动,我知道此刻远去荆州的王维定是不要我为他这般,但我也知道此事非楚辞不能解救。
“楚辞!”我对着紧闭的大门喊出来,远看日已西沉,今夜之前如若见不到他,那么即使请了圣旨也追赶不上了。
“我浅葵今日只求你一件事,你若肯应,我任你处置!”雪地的静谧有一点诡异,我的喊声绝望而悲愤,朱红的大门终于有所松动,我紧紧抓住膝盖,但迎接我的却是一根熟悉的鞭子,就是这根鞭子,让我陷入深宫之中。
“这不是那圣宠不衰的贵妃娘娘吗?如今怎么反倒跪在了相府口?”罗阳话音未落,鞭子已砸在了我身旁的雪地里,溅起的雪滴袭上我的眉间,冰冷的触感化进眉心,冷到无从感知。
“本宫跪的是楚辞,不是你区区一个郡主。”
罗阳又想落一鞭,被一旁的管家惶恐拦住,“夫人,这可是贵妃娘娘啊……”罗阳恨恨地咬着银牙,奈何管家和一干婢女死死拦着,怕遭了牵连。
我微扬下巴看着她,即使我跪着,也不输于她的气势。
“什么贵妃?只不过是勾引别人夫君的狐媚罢了。”鞭子甩不得便只能用言语泄恨,很可惜这对于流言中长大的我来说毫无作用。
我轻轻地扬了扬唇,说道:“嫁不了想嫁的人,又守不住已嫁的夫,罗阳郡主比传闻中的更悲切一点。”
“你——”罗阳瞥了瞥身后众人,一脸涨得通红,我又火上浇油道:“今日本宫看在你父亲面上不与你计较,劝郡主别再扰我清净,躲远一点好,本宫并不认为如今的张大人,还能给郡主什么庇佑。”我面上虽是镇定自若,可膝盖上的疼痛却是深入骨髓,一天都滴水未沾,毫食未进,现在面对这咄咄逼人的罗阳已耗尽了我最后的力气。该死的楚辞,我已在这里故意激怒罗阳制造事端,你竟还沉得住气,恨得下心,委实好得很。
“不要太得意,如今王维已被远谪,圣上的意思也已经很明白,娘娘以为那圣宠还会长久吗?”罗阳露出一抹狡黠之笑,但我并不在意,只是问:“郡主方才说本宫勾引别人的夫君,难道是指王维王大人吗?”
罗阳没有料
到我会这么问,愣了愣说道:“自然是钟荏苒的夫君王御史。”
“哦?”我别有用意的笑了两声,“原来罗阳郡主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她沉不住气的凑近我,一脸压抑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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