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巴面前放了个扩音器一般,震得邻近的一些围观者的耳膜直打颤。
周围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许多人都想听听这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小伙子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叫周冲,和大家一样,都是被这场暴雪困住的人。”周冲的开场白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但就是这么朴实的一句,却立即赢得了候车厅内许多游客的共鸣与认同。
“如果没有这场雪的话,我昨天下午就已经在飞往中海的航班上了。为了这次去中海,我工作上加班加点,把所有的事情都提前打点好安顿好,而且还去领导那里请了年休,可以说已经是万事俱备了。但是东风没来,来了西北风,一场大雪将我的计划统统打乱。今天早晨我踩着雪从家里走到单位的时候,心情是极度的懊恼,几乎就和大伙儿现在的心情差不多。所以刚才我听到人群里有人在骂娘,有人在用指桑骂槐,我都觉得很理解,因为今天早上我也在心里偷偷骂着。”周冲说到这儿,周围的人发出了一阵轻笑,刚才还浓厚到几乎要到爆点的火药味,也有了慢慢松缓下来的迹象。
“我现在想问各位父老乡亲们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只要骂过瘾了,明天这雪就化了?路就通了?车就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和你们一起来吵,一起来骂。但我想大伙儿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刚才大家骂也骂过了,出气也出过了,是不是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了。如果现在换成是你,有人要是上来骂你,你会怎么做?我估计可能就是拔出拳头直接打出去了吧。但我们这里数十位工作人员,哪个对你们的咒骂还口了?打人了?他们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姑娘小伙,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中顶梁柱,也都和你们,和我一样,希望这雪早点停,这路能早点通,这车能早点来。为了这,我可以告诉大家,他们中有些人昨天就整整在车站铲雪快十个小时。”周冲走到一个高大的车站工作人员身旁,举起这个小伙的右手,只见他的掌心中红红的一块,手掌皮刚刚被剥去了一层,有几处甚至渗出了血丝。
看到这个场景,刚才还在叫嚣的几个外来务工人员也突地安静了下来。
“还有这几位姑娘,”周冲用手指向几个身穿制服的女工作人员,说到:“她们的工作本来就是给大家办理退票,有人来接班了她们就可以回家,但她们却都选择留在了这里,陪着大伙儿。其中有个姑娘刚才跟我说,她说连我们志愿者都愿意没r没夜的待在这里,那么她一个正式的车站职工又怎么能不顾旅客们的感受安然回家呢?”
“话又说回来,”周冲的语气从刚才的深情慢慢变得激动起来,“这是他们应该做的,能让我们旅客都能按时准点得乘车离开湘中就是他们的职责。那么我们的职责呢?是不是我们也应该尽点我们旅客的本分,去理解他们,支持他们的工作呢?”
周围更安静了,甚至有几个刚才还在竭力煽风点火的游客也露出了一丝羞愧之è。
整个事情的情势正要向着周冲的节奏良发展时,忽听人群中跳出一个阳怪气的声音,“让老子回家就是他们的天职,不让我们回去,他妈的,老子就是要骂,还要骂他们祖宗八代。”
周冲循声望去,却见一人躲在人群背后,低着头,看不清样子。
这时紧跟在周冲身边的况小雄断声喝道:“我说赖小三啊,你啥时也变成旅客了呢?你要去哪里呢,说来给我们大伙儿听听,只要你说的地方在地图上,你有票子的话,我况小雄对着大伙儿发誓,我就是背也要将你背到目的地去。”
况小雄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人群,和几个志愿者一道把赖小三拉到大伙儿面前。
赖小三的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表情,一副小混混的样子。
“你的车票呢?”况小雄大声问道。
“嗯,嗯……”赖小三看这种情况好像是躲不过了,“我车票丢了,丢了……”赖小三耍着赖皮回答着。
“丢了,那你要去哪里呢?”周冲知道此时必须要制服这个刺头,否则刚才好不容易渲染出来的情绪有可能前功尽弃。
“我干嘛和你说呢?”赖小三继续耍着赖。
“那你就是来捣乱咯,就是诚心和我们大家都过不去咯。”周冲加大力度给赖小三扣着高帽子。
赖小三见周围的旅客在周冲的鼓动下似乎不太倾向于自己了,就大声说到,“我要去东方市,可是票子丢了。”
“那你是几点的火车呢?”周冲继续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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