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宅子,茱蒂刚才那份顶撞于陌寒的气焰一下子就没有了,她紧紧抓着我的袖口,在我耳边不住的嘱咐,或者说是乞求:“求你,就看在这一次的面子上帮帮他吧,你去跟老板求个情,你是他的女儿,说什么自然都不是逾越规矩的事,你帮他这一次,我茱蒂一辈子报答你!”
我硬着头皮来许家就是为了救他一命,算是一命抵一命,我们两不相欠。可是看着宅子里来来回回的黑衣白衣人,心里又是一阵忐忑不安,我抬头看着于陌寒,他也久久不能舒眉,过了半响,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惊恐的问:“死的是谁?”
茱蒂被他这么一问怔了几秒,随即淡淡的说:“然乐哉的神情,缓缓的说。又对着茱蒂的方向,威严的说:“真是长本事了,知道找外人保自己了。”
咚的一声,茱蒂身子笔直的跪在许梵身边,说:“我与他,都是您一手栽培的,我们从小跟在您身边长大,就算是看在这份交情,您放他一马吧,我把您要的人带来了,您就算是我们替罪戴功。”
我听了为之一振,这是羊入虎口的计策!
可是于陌寒却不急,一脸的从容淡定,一句话也没说。
许梵扫视了我们三个一眼,挥了挥手,像扫苍蝇一样,震怒的说:“早干嘛去了!接着打!”
话音刚落,便听见从他身后的屏风里传来棍棒落下的声音,隐约还有呻吟的声音,他也不求饶,只是沉闷的啊两声,卯足劲挨着。
“别打了!”我受不了,一步上前,拨开挡在身前的两个人,冲到屏风后面,拦下刚要落下的棍子,替他挡了一下。
我看着趴在木板上的安丰,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蹲下来,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洒着细密的汗珠,撸起袖子替他擦着。“你怎么死脑筋呢,在他的地盘上跟他较劲,不救我我又不会怎么样,大不了重新被他抓起来,我是他的女儿,他能把我怎么样呢。”
他抬起胳膊,吃力的握着我的手,身上吃痛只能说一句:“对不起。”这句对不起轻轻的,像一缕烟,但是我却听的一清二楚,我知道他说的是从前的事,可是都不重要了,他的为人,他的侠情,他的义气,我都一一见识了,当真证实了韩粤辰说过的那些话。
我们就这样痴痴忘着,他看着我笑了,笑起来还像从前一样温柔帅气,没一点受了痛苦的样子,好像只要我在身边陪着,哪怕落下的是刀子他都不觉的痛。
“韩玥儿!你给我滚回来!”
我回头,看见于陌寒一脸的冷峻,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要不是韩粤辰拦着他,他就差一把上前把我打昏拖走了。
韩粤辰也给我使眼色,可我就当做没看见,站起来走到许梵面前,语气极其横道的说:“放了他!”这语气,连商量都不算。
他倒是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拄杖,就像上一次打在叶紫脊背上一样,这一次照着我的双腿打来,我猝不及防的弯下双腿,强撑着没有动摇,咬紧嘴唇恨恨的说:“你打啊,打死我好了,你不是从小不就不要我了吗,把我抓回去做什么!为了日后和于陌寒继续较量备下的砝码吗?安丰有错吗,他看我痛苦帮我一把有错吗!也总比我在你这个地方得了厌食症强!”说完,我就冲到屏风后面,不由分说的抢过两根粗的如手腕一般的铁棍,随手向后扔到了一旁,整个大厅回荡起钢铁落地的声音。
他大笑两声,走了过来,捏着我的下巴,说:“你的这份脾气倒是和你妈一样!只是,可惜了,你不是我亲生的骨肉,再靠着她的几分模样在我这里撒泼也没有用!你和你死了的爹一样,让人生厌!”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随即镇定自如,淡淡的说:“我就说,你没那么好心,叶紫走了最伤心的人是你吧!你和我妈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你后悔了是吧,那你早干嘛去了,拿我当幌子蒙骗于陌寒你算什么本事!”
那一晚,安丰临走前特地嘱咐我不要信他的话,于是,当他说我是他的女儿时,我虽然有些猜疑,可到底清醒着刻意不去想那些。后来进了更衣室,看到那么多紫色的衣服,包括房间的布置,还有放在梳妆台上的首饰,我便猜出了答案。我说,从小的时候,看到叶紫就格外亲切,总是感觉我们之间很近很近,她待我更是像姐姐对妹妹一样好,原来,我们本就是亲姐妹,只不过同母异父而已。
他一松手,把我推倒在一旁,于陌寒打开韩粤辰紧紧拦着的手,跑到我身边,抱紧我,轻声的喊着我的名字。
我想哭却哭不出来,只任由他抱着,最后才抬起头,柔声的说:“你救救他吧,算是为了我,打死他,我一辈子良心不安。”
他的身子一震,我知道他不情愿,可是我没办法,我拿什么和许梵赌,本来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让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看来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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