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真的就这么追去地铁的话,会不会出现其他问题,实在难以预测。他晓得就算自己冲过去拦,也不可能拦住顾惟野,索性只好随老板的心意去了。
——
九点多的地铁上,空座很多,一眼望到头,乘客不过三、两。
坐下得到休息,她很快便不那么疼了。地铁里有凉气流窜,岑晓不由裹紧外面穿着的开衫。实在太累太倦,她感到眼皮越来越沉,竟然浅浅睡了过去。
装着饭盒的布挎包就挂在她的手腕上,但随着她逐渐失去意识,手也失去了掌控的力量。包的袋子开始由她的掌心到指根,最后滑到指梢,眼看马上要掉到地上时,却被一只修长的手刚好接了过去。
她的包没有拉链,中间位置有一枚摁扣,他提起来时,透过包敞开的空隙,看到了里面的保鲜盒。
男人握着包袋,又望了眼她,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人潮稀散的地铁里,他弯腰的同时调整了棒球帽檐,用手心轻托住她的下巴,蜻蜓点水般亲吻她的眼睛。
……
地铁报下一站是终点站的时候,她终于醒了过来。坐着睡得这样沉,还是第一次。
顺着悉悉索索的细碎声响转眸,岑晓看见一手拿着她事先准备的筷子,一手托着保鲜盒,在吃白色塑料盒里凉掉的饺子的顾惟野。
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暂时停住筷子,他测过身,对她笑,“醒了?”
一晚上的委屈和不适,倾时已烟消云散。
她红着眼睛想问他:你怎么就来了?
可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激动,岑晓发现这个时刻,自己竟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第22章
“是不是喉咙不舒服?”他看着她张开却发不出声音的嘴巴,心里很不舒服,“说不出来就先不要说。”他把保鲜盒放在自己膝盖上,轻轻牵起她一只手,看到她眼睛里蕴满的水意。
“饺子……”她又轻声试了下,这次成功发出来声音,喉咙没有任何问题,看来是因为心理因素,大约是累到了,“热一下再吃吧。”
他其实觉得没有关系。可是好的东西,顾惟野习惯慢慢品尝,不一下子吃完,留下来慢慢吃也好。
将盖子合起来,他把保鲜盒妥善地放回去,然后站起来伸出手臂,对她说,“我扶你——”
岑晓注意到地铁速度正在放缓,应该是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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