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似是在稳定情绪,但是声音依旧显得很破碎:“子吟,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她不该丧失理智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吵闹,更不该将什么事情都告诉他,难道真的如同沈千寻说的一样吗?她失去了她弟弟?
房间内的加湿器传递出来的声音把室内弥漫的沉默拉的很长,两人都不出声,陆琳透过玻璃能够看到外面的树枝被寒风刮着,此刻显得很凌乱,一如她的内心。
“子吟,关于以前的事情,我……”她试图想说些什么,但却被陆子吟打断。
“已经不重要了。”陆子吟依旧平静的闭着双眸,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和愤怨。
气氛再次降到了冰点,两人之间一阵寂静。可怕的沉默,近乎狰狞。
陆琳哀伤的呢喃:“我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原谅我了,可是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
陆子吟摇头道:“打着爱我的名义,却一直都在伤害我?姐姐,你爱沈老先生,我爱千寻,你的爱是爱,我的爱就不是爱吗?”
“子吟……”陆琳看着面前憔悴消瘦的男人,心一点点的抽痛着,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他睁开双眸,“姐姐,我也是个人,我也会痛,我的心脏在这些年早已被你当年的错误一点点给掏空了,我很痛,你感觉到了吗?”那刻,陆子吟分明是笑了,虽然笑的是那样苍白无力,可他的嘴角却依然勾勒出上扬的弧度。
“姐姐,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条老旧的铁路,我坐在铁轨上,从凌晨一直坐到了深夜。后来我站起来了,因为再过一会,就会有火车从这里经过。火车从远处行驶过来,我听到沉重的金属撞击声,脑子里一阵轰鸣。我甚至觉得我跳动的心脏,会在那强烈而快速的转轮声中,随时炸裂一样。我在想,如果火车从我身上碾轧过去,我的鲜血便会啐在松散的石砾上。血液更会顺着石砾间的缝隙渗到看不见的地方。到时候那层石砾上只会残留下一簇妖艳的红……”
“别说了。”陆琳浑身发抖,蓦然打断陆子吟的话。
陆子吟苍白的脸上有着一片悲凉的薄笑:“知道吗?当年千寻怀孕对我来说是晴天霹雳。惊闻噩耗,就好比火车从我心头碾过。今天你跟我说的话,无非是将火车再一次从我心口上碾过去。”
“子吟,原谅姐姐,姐姐错了……”陆琳的泪缓缓流了出来。
陆子吟沉重的说道:“出了这道门,你还是我姐姐,但是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究竟变的是什么。”
陆琳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子吟:“子吟……”
“回沈家吧!你的人生在那里,而我也该拥有我自己的人生了。不管我爱沈千寻,还是不爱她,都不再和你有关。”
陆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她想她永远都忘不了陆子吟看着她的眼神,冷漠而疏离,她自嘲的笑,靠在雪白的墙壁上,从皮包里取出一根烟来,拿着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燃。
沈千寻在一旁淡漠的看着,终是上前夺过她手中的打火机,利落的打起火来,伸到了她面前。
陆琳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做犹豫,红唇叼着烟狠狠的吸了两口,然后就把烟夹在修长的手指间,闭起眼睛,遮挡了她的思绪,可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琳短促的笑了一下:“你赢了,沈千寻。”
“你有见过赢的人,一身都是伤吗?”沈千寻转身,走近陆子吟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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