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连翘的印象里,林芬芳就如一支香水瓶子,美丽奢华,泛着冷冷的光,而她却是隔着商店的橱窗往里望,冷不防,额头便磕在了硬硬的玻璃墙上。
她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去年冬天。刚放寒假的一个下午,李想带她到家里。那阵子忙得天昏地暗,虞连翘已经许多天没踏实睡过。于是人一进屋,身体沾到沙发没多久,意识就迷糊起来了。
只是打个盹,竟也做起了梦。她梦见从前,父母兄长都在。早晨她懒懒地赖着床,太阳照到身上,暖融融的,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喊她的名字,好有耐性地唤她起床。
就在最惬意的时候,忽然脖子后头一阵凉,有什么东西在触她,真是讨厌。虞连翘嫌恶地挪挪身避开去,可是不一会儿,那东西又贴上来,这回是温温的。
“走开,小龙,”她挥手咕哝,“走开,别闹我。”
“我偏不走。”
虞连翘醒来,缓缓眨眼瞟了瞟抓着她手的李想,呆上一呆,便又闭上了眼。
“还睡?”他原想说“你猪啊”,脑袋闪过她的忌讳,便收住了。
过了一会,李想又开口:“小龙是谁?”见她半晌也不应,便屈指轻轻弹她的额头,“问你呢?”
虞连翘迷糊地皱眉道,“哪个小龙?”
“还不是你自己说的!”
虞连翘愣一愣,睁开眼,“小龙?”她扑哧笑出声来,“你没听错?”
李想郁闷道:“好笑吗?我怎么不觉得。”她还在笑,他凑近了,将下巴搁到她肩窝威胁道:
“喂,你到底说是不说!”
“说,我说,小龙呢,是我以前养过的小狼狗,长得——喏,就像你这样!专会使坏……”
李想佯怒掐她,虞连翘在他手下摇来摆去。她越是挣扎,李想越是不肯放开她,呲牙咧嘴地一下咬在她的耳朵上。
“天,你还咬人!我家小龙还都不咬人呢。”虞连翘夸张地叫道。
李想对此的回应,却是在齿间慢慢磨她耳垂上的细肉。
虞连翘只觉半边身体都麻了,“老大,好了,求你了,好了,我错了。”
“说你哪儿错了吧?”
“我不该指桑骂槐——说你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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