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芷芃以当家主母的口吻说话,恩威并济,仪态沉稳,竟让凤常演这个长辈说不出任何一句可以反驳的话。
一旁的凤少本绽笑了。这女人他没看错,果然担得起凤氏,倘若她真是他的妻子,不知该有多好……
突地,浓浓的遗憾与失落涌上心头,他自诩天之骄子,可竟然没有得到她的福气!
凤常演黑下脸来。“我……我没想过要夺取当家之位,你别含血喷人!”他终于找回舌头,发话驳斥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想挑拨我与少本叔侄之间的感情吗?!”他反过来指控她居心叵测。
她冷笑。“二叔,我虽当家没多久,但也看得分明,你要解药不是为了少本,而是以为有了解药,等姑姑一死,你就能控制少本,掌控凤氏的一切,我没有说错吧?”
凤常演的表情一阵惊慌。“你冤我……”
“二叔,你不必多说,芃儿瞧得明白的事,你以为我就不清楚吗?”凤少本终于开口了。“你与姑姑斗了多年,我不是不知道,会装聋作哑,只因姑姑的一句话说‘家和万事兴’。”
这下,他真的脸色大变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极为忿忿不甘。“你爹早死,我是二房,由我继承家业有什么不对?凭什么要交给宝芝那个女流,于情于理都是不公——”
“二哥,你不该这么说的。”突地,病重的姑夫人,也就是凤常演的小妹凤宝芝,此时让两个丫头搀扶着走出来。
厅上人见了她无不大惊,凤少本更是一个箭步赶到她身边,从丫头手里接过她摇摇欲坠的虚弱身子。
“姑姑,您怎么下床了?”他无比紧张。
凤宝芝由他搀扶着坐下,一张脸白得不见半分血色。“咳咳……”她向围过来的人摇了摇手,一时还没有力气说话。
“姑姑,您还好吧?”凤少本担忧的急问。
“咳咳……我没事,只是时间不多了,有些话不说就来不及了……咳咳……”她几乎要咳出血了,但一双眼却直直望着负手立于一旁、表情冷漠的二哥。
(bp;凤常演抿着唇,老半天才不情不愿的道:“小妹,你有话对我说,唤一声我去见你即可,这样拖着身子出来,万一出什么事,我如何担待?”
她孱弱一笑。“二哥,你多久不曾瞧过妹子一眼了?”
“我……”他哑然。自她生病以来,他一次都不曾去探望过她,不是不关心,就只是纯粹不想见到她。
“二哥,咱们之间的心结是不是该解一解?不然我可要带着遗憾离世了……”她苦笑。“你当真不知大哥为何舍你……而将主位留给一介女流的我吗?”
提起这个大哥,凤常演的不平全写在脸上,愤恨地说:“他怪我不慎害死大嫂,对我怀恨在心,才不愿意让我继承家业!”
凤宝芝虚弱的摇着头。“你只是……介绍大夫为大嫂治病,谁会知道那名大夫是个骗子……医死了大嫂,这事大哥没有怪你,他是怪自己不察……”
凤常演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突。“既然他不怪我,那又是为什么?”
“咳咳……那是因为你待人太阴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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