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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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海已经快疯了,怎么就吃喜糖了?凭什么就让他们吃喜糖?这事不对呀?自己并没有同意啊!电视台的编导真是聪明透顶,场内适时响起了婚礼进行曲,空中撒下了无数彩色纸片。人们热热闹闹地老四海和方竹拥在中间,又是唱又是跳。

        老四海被众人簇拥在当中,只剩下出气了。现在他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好嘴难敌众口,再聪明的人也架不住大家起哄。估计今天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当成同意的证据,这些人早就算计好了。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从电视台里逃了出来。但方竹却影子似的跟在后面,寸步不离。老四海找了个僻静地方,劈头盖脸地骂道:“你干的好事,这叫什么呀?这不是逼婚吗?我都快让你气死了。”

        方竹冷冷地说:“节目明天就要播出了,我所有的朋友、同事、同学都能看得见。如果你现在逃跑的话,我的脸就算是丢尽了。你再帮我买块墓地吧,千万别和我爸我妈在一个公墓,我没法跟他们说。”

        老四海痛苦得直转圈,他敲着脑袋道:“我要娶了你,我将来怎么和他们说呀?我怎么面对他们?”

        “我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魂。再说,即使真有阴间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方竹显然是连后事都想好了。

        就这样,老四海被逼成婚了,理由还是“救人”。

        当然他对方竹是有感情的,而且感情非常深厚。虽然更多成分是相依为命的怜惜,但怜惜升华到爱情,仅仅一层窗户纸的事。

        在办事处登记前,老四海再次郑重声明:“我是骗子,你就不怕将来他们把我抓了去?”

        方竹胸有成竹地说:“你行骗的时候他们都没抓住你,你现在成好人了,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偏巧老四海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没往心里去。

        他们举行了一个小型婚礼,参加者主要是方竹的朋友。电视台得知有情人终成了眷属,觉得自己干了件天大的好事,于是又来起哄,号称还要播出。老四海照样戴上了墨镜,记者一见面就说他是腼腆得可爱,死活要把墨镜摘了。老四海却说:“当心我告你们侵犯肖像权。”记者退缩了,但节目照做。

        平静的生活维持了一年,方竹怀孕了,b超的结果是儿子。他们夫妇跑到菜仁、方惠墓前烧纸。老四海说:“菜大哥,你有后了,我的儿子叫菜方海。”

        纸灰随风飘走了,估计菜仁是收到了。

        古话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所以古话都是缺德的。

        电视台得知他们即将喜得贵子,又来凑热闹了,而且还为他们夫妇做了一期特别节目。老四海已经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戴墨镜,节目又播出了。

        半个月后,警察找上门来,二话没说就把老四海带走了。

        审问老四海的正好是老景,老景似乎从来就不认识老四海。他一上来就问道:“你是否认识花儿?”老四海当时就明白了,花儿保证是在电视里看见自己了,二十年的仇恨终于有了结果。老景之所以这么说,估计是在暗示他,只说与花儿有关的事,其他事件全当没发生。老四海明白老景的意思,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贩卖花儿的经过,并再三表示忏悔。审讯完毕,老景脸上竟出现了一股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啊,他特地回了几次省城却没有下落的人,如今自己跳出来了。活该你老四海倒霉,这就是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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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4)

        之后警察们也没问别的,估计他们对二十年前的旧事,兴趣不大。

        那天老四海第一次在监狱里过夜,他梦到了白云观,梦到了那个让他给自己烧香的老人。奇怪的是,他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给自己烧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一个月后老四海以贩卖人口罪,被判处了八年徒刑。他在法庭上看见原告了,但无论如何找不出原告与花儿之间有什么联系。老四海曾经向法庭提出过质疑,但一切证据表明,那个看起来像农村妇女的女人就是当年的花儿,连身上的胎记都一样。老四海想不通,花儿一样的女人为何出落成这样了?

        女人在法庭上倾诉了自己的血泪史,原来她的确被卖到山西了,受尽了煤黑子的蹂躏。半年后她终于瞧准个机会,跑了出来。回到城市后花儿一连离了五次婚,全是异常的不幸。之后她在省城混不下去了,这才到了北京,在北京住了几年竟在电视里发现了当年的仇人,真是意外之喜呀!在原告嘴里,这一切悲惨遭遇都是老四海这个坏蛋一手造成的,老四海应该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幸亏老四海的律师严加驳斥,法官才没把后来这些事记在老四海身上。

        宣判前,老花儿认为应该在现场渲染些悲情色彩,便哭着喊着地要在被告席前的铁栏杆上直接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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