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峰一下子放开聂浩然的手，五指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软软的落下在被子上。
“刚开始好还，勉强有力，但是后来情况越来越糟糕，”聂浩然像是在说着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样，“就像是你刚刚看到的一样，这双手……简直都使不出力量来了。”
而且，还远远不只是使不出力量来那么简单。
说了这长时间的话，聂浩然的手却仍旧是呈现出被许峰抓住时候的样子，许峰面色沉了沉：“手的肌肉……”
“这种情况是后来才开始恶化的，”聂浩然把手放进被子里面，“刚开始我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失血过多，所以就算是输了血却还是需要有修复的时间，只是后来，我拍过她的肩膀，她却没反应，我试着去拿过刀，水果刀，勉勉强强能够把水果刀拿起来，却没办法刺下去。”
许峰沉默，没说话。
他这一次来，并不全是为了看望聂浩然的，而是因为他目前手头上的事情遇到了一些难题，聂浩然不管是在部队，还是在实践的问题上面，他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才想到了来这里。
有聂浩然帮助他，困难应该会更加容易的迎刃而解，可眼下……
聂浩然扭头看向窗外：“现在，我帮不了你了。”
许峰一怔之后，随即苦笑，连他来的目的，他都知道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许峰又想到来的时候，医生在里面做检查，温婷婷也在外面等候。
“以前每一次做检查的时候，她都是在外面，所以她一点儿也不知情，对不对？”
“知道了对她没好处。”
“只是，你如果真的想要瞒着……不如叫她先回部队。”
虽然不知道聂浩然为什么非得要瞒着温婷婷，可到底，叫她先回部队，是最好的办法，他能够想得到，聂浩然绝对不会想不到。
“她正准备走的那天，”聂浩然顿了顿，“许知莉来了。”
许峰了然。
自己妹妹是什么脾气和性子，他最为清楚不过，而她对聂浩然又是什么样的心思，他也看在眼里，照着妹妹那脾气，一来看见温婷婷和他两个人的相处，难免不会生出什么心思……
“浩然，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她……”
聂浩然没回答，许峰自言自语接上：“沉默就是默认了，你如果不是真心的，也不会决定叫她回去之后又把她留住了，在这里，好歹还有你，就算是知莉她……真的怎么样，你也未必就不知情，可一旦去了部队，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知莉想要为难她，多的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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