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曰:“不施实惠,而概言宽仁,亦无益耳。以朕观之,宽民必当阜民之财,息民之力。”
上谓侍臣曰:“朕本农家,祖父皆长者。积善余庆,以及于朕。今图此者,后世子孙富贵易骄,使观之,知王业艰难也。”
上谕户部:“农桑衣食之本,足食在于禁末作,足衣在于禁华靡。”
上谕户部:“国家赋税已有定制,撙节用度,自有余饶。轻徭抑末,使得尽力农桑,自然家给人足,毋事聚敛伤国体。”
……
勤政殿中,朱元璋正在批阅着奏章,马皇后走了进来:“皇上,你歇着些吧!”马皇后关切地说。
朱元璋放下了手中的笔。
马皇后也坐在了朱元璋的对面:“这些日子,皇上为何如此烦恼?”
朱元璋看着他的老伴,心中一阵温暖。到底是老夫老妻了,还是皇后她想得着自己呀。可自己,面临一国的政务,哪里敢怠懈?因此他缓缓地说:“唉,这些天,朕一直在想沈万三他说的那些话。他说的有些朕已采纳,并已晓谕各大臣。”说着,他拿出一份文稿:“你看,他说的发展农桑的话,朕这里也准备下一道政令,农民凡有田五亩到十亩的,必须栽种桑麻棉各半亩;有地十亩以上的,种植面积要按比例递增。官府对此征税,每亩麻收八两,棉花征四两,桑树四年后才起征。只是他说的那个取消海禁、贸易立国,朕再三思之,不能采纳之,亦不敢采纳之!”
马皇后:“为什么?”
朱元璋站起踱着步子说:“一取消海禁,只怕张士诚、陈友谅的余部,会以海上为据点,与我又要争夺这江山了。”
“你谕旨说要宽民,可沈万三说的苏州那些地方的重赋……”马皇后又换了个话题。
“初,王师围姑苏,久不下,朕怒其民附寇,乃加诸重赋,盖以惩一时也。”朱元璋笑笑,又坐到座上,“朕本无意一直这么惩罚下去,今已命户部减苏松嘉湖四府重税粮额了。”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既是如此,那个沈万三,皇上也应放了他了。再说你和他还是故旧!”
“不!”朱元璋坚决地说。
皇上是因为沈万三太富,生怕他以财而坐大。再说,万一他和海外那帮余党联手起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马皇后哪里知道这些,此时见皇上坚拒,不由得问道:“那,皇上到底要如何处置他呀?”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笑了笑:“皇后又要为他说情了?”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念他和我十几年前的一段缘,也念他为朕筑了应天城墙,犒军也并无恶意,哦,更看在我们老夫妻的份上,我不杀他了,只是让他全家流放于云南……”他见皇后又要说什么,忙阻止地:“皇后,我已给了面子,请皇后也别再干预了!”
出了狱的钦犯沈万三和他在狱中时陆续被官府收捕的家属沈佑、王氏、沈贵、陆丽娘、沈茂、沈旺等一干人披着枷锁离开了大明的京城,向着城外的十里长亭缓缓走了过来。
长亭中,一张石桌上,已摆上了酒菜。坐在长亭中的大姑、海上龙、坐地虎、王信和素琴看着远远过来的沈万三一行,都站了起来,迎候了上去。
大姑上前,给差役们递上一个包袱,说要送送沈万三一行远行,求他们给个方便。差役们打开,见包袱内装着十来个金元宝,都会意地笑笑,拿了包袱远远地避开了。
大姑等请沈万三一行人入席,接着端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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