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娃娃笑吟吟的脸上荡出一种魔魅的冷光:“冰溶阏氏,十八年来,每个深夜,是不是经常看到一个白发、白衣的人影,在你面前飘来飘去,晃来晃去,你不会害怕吗?你不怕她掐住你的脖子——”
“够了,别再说了!”立脱怒喝一声,歪头瞪向杨娃娃,目光阴暗得凶狠。
杨娃娃轻笑摇曳,沿着他凌厉的视线反瞪回去,凝眸细细观察着立脱的反应。如此看来,两人的感情相当深厚,只是不知道老酋长在世的时候,小妈和大儿子的火花是否已经激烈燃烧。假如真是,《雷雨》的经典情恋就要浮出水面了!而冰溶为何假借“小儿子”的手下毒害死老酋长,似乎也有迹可循了!
“不,不是,禺疆叔叔不是阿妈的孩子!”凄惶的尖叫声突兀的响起,爱宁儿踉跄着狂冲过来,抓住冰溶阏氏的胳膊,哀伤的面色楚楚动人,“阿妈,你说,禺疆叔叔不是你的孩子!阿妈快说啊!”
冰溶阏氏猛一惊醒,失神的桃花眼清澈几许,似乎看清了眼前的人儿:“傻孩子,你知道阿妈为什么让你毒死他吗?阿妈知道你喜欢他,可是他是魔鬼,他是我们部落的灾难,他会变成一个残暴的首领,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不得好死。”
眼睛涩涩的酸痛,突然的,禺疆感觉到一丝凉气自脚尖升腾而起,窜延到大腿,到胸膛;感觉到体内一种意志正在抽丝剥茧般的瓦解……
爱宁儿粉红的眼眸,烟雾迷蒙,泛出盈盈泪光:“不,不是的——”
冰溶阏氏颤抖着伸出苍黄的手,抚摸着爱宁儿的脸颊,爱怜的目光泛出些许无奈,轻柔道:“阿妈是为了你好,只要他知道是你要害他,他就会恨你。”
眼泪倾泻而下——她的世界,秋雨一直下,哗啦哗啦绵绵不绝:“不,阿妈只要告诉我,禺疆叔叔不是阿妈的孩子!”爱宁儿绝望地哀嚎着,犹如一只受伤的小白兔,鲜红的伤口血痕蜿蜒。
冰溶阏氏面色一冷,森然尖叫道:“对,他不是老酋长的儿子,他是孽种!他是孽种!”
咬牙切齿的语调,听者,无不觉出冰溶阏氏对禺疆入骨的怨恨!
立脱低声呼喝道:“溶溶,不要胡说!”
杨娃娃悚然一惊,不是老酋长的儿子?孽种?那么,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她担忧地看向他,正巧碰触到他的视线——疼痛得发抖的目光,沉暗得枯涩的目光。她朝他娇媚地一笑,轻轻地摇摇头,再点点头。
“阿妈——”爱宁儿凄绝地呜咽,好像远方的一条小河、冰溶雪消的碎冰、在坚冰底下潺潺流动,潜流暗涌,嘎啦嘎啦地划过。
嘶啦的一声尖响,似乎是某种血肉撕裂的哧响,回荡在静寂无声的夜色中。
冰溶阏氏的嘴唇飘出一声细弱的呻吟,殷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哆嗦着;眉心纠结,妩媚的桃花眼因某种蚀骨的疼痛、恍惚得不知所措。
立脱猛地一把推开爱宁儿,怒吼道:“爱宁儿,你干什么?”
爱宁儿轻盈地跌倒在地,宛如一片苍白的鹅毛大雪、融于大地;幽苦的脸庞已成茫茫雪原,望不到边,风雪飘摇中只见苍莽的空远与荒芜;雪原上,点缀的几颗猩红的血珠,犹自触目惊心的温热着。
黑妹吃惊的冲过来,蹲下,扶住爱宁儿的娇躯:“居次!居次!”
立脱稳稳抱住冰溶阏氏的身躯,却止不住她虚弱的下滑趋势,仓惶的脸色之中,弥漫出铺天盖地的伤痛:“溶溶,你怎么样?溶溶,我不会让你死的!”
倒抽的冷气吱吱响动,部民们一眨不眨地瞪视眼前的一幕,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幕热烈与寒冷并存的家庭惨变。
一个女人的阴谋…12
杨娃娃震惊得瞠目结舌——她怎么也没想到,爱宁儿对禺疆的爱慕之情已经泥足深陷,更加让人深深震撼的是,爱宁儿的个性如此强烈、意念如此偏激、意志如此失控,失控到一刀捅死至亲至爱的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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