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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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依然没有动静,甘草这些天乖乖的喝著汤药,吃著食物,她未有跟自己身子过不去,眼神却越发冰冷。

        他的话在她听来,不过是赎罪的借口罢了。可是,再後悔的弥补又怎样,始终是覆水难收了。

        “小草,你别太难过,宋兄很快会有来信,兴许事情会有一点转机呢。”

        他踌躇了一会,终於没敢进来,直接走了。

        甘草望著窗户,嘴边浮起嘲讽的笑容。转机?是说她的破败的身子吗?她也许不是那麽有所谓了。

        她幽灵般穿好衣服下了床,抱著小繈褓,小繈褓里是她诞下的胎盘,除了这个她再没有别的物事,白宇臻只避讳说死婴不祥,在这里犯了春忌,已经火化焚掉了。

        她拿了把锄头去了後山,在一个荒芜的孤山头,挖了一座小坟,把小繈褓小心的轻轻放了进去,又亲手一锹锹埋起,立了一个小木牌,写著“我儿甘依依之墓”。

        她不确定孩子是陈家的,又感慨自己身子已经不洁,所以不想玷辱陈家的姓氏,怜悯这孩子在世上无依无靠,希望他下了九泉能有所依仗,不再孤独无依。

        葬完孩子,甘草在坟前直跪了好久,她看著怀里被奶水浸渍的潮湿,和眼前孤单安静的小坟头,这鲜明的讽刺忍不住让她发了好久的呆。

        腊月里寒风似刀,甘草裹紧了小袄,起身朝来时相反的方向远去了。

        她不想在这里,跟他们再有丝毫牵扯。

        就这麽走了两三日,直走到镇子上,她没的吃没得喝,也丝毫不以为意,连小袄也拿去当了换了包子吃。

        她却恍恍惚惚,人有些麻木,没有心思去做任何打算,行尸走肉般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这个样子,是活了好,还是死了干净?

        最後她又冷又饿,走的累了,索性瘫坐在街头歇一程,有人便往她脚下扔下一些铜板。

        她并不恼怒於这种认知,索性在想明白之前,就石像般偏坐在人来人往的熙攘路边,别人给她,她便收著,也不磕头谢恩;别人骂她,也依然置若罔闻,充耳不闻。

        如果换了月前,她会想方设法报官,给她查夫家的地址,虽说来的时候隐秘,她又不知道家乡在哪,可是若是报官,想必陈家如果在找她还是能有头绪的。

        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些事,甘草觉得已经没脸再见陈家了,果然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无法心安理得地跟他们就这麽回去过她理想中的田园生活。

        这幅肮脏残破的身体,怎麽配呢?

        比起饥饿和寒冷,现在更锁住她心的桎梏是该抱著何样的心思,何样的意志活下去。

        而那厢白宇臻在寻了她三天三夜未果之後,也只好先行回了家,待得了家训寻了时机再次归来寻人,已经更是──

        (bp;雁过千里痕难现,楚天苍阔觅踪仙;

        物是人非泥和雪,别时容易见时难。

        (劫难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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