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见一嘿嘿地笑着,双手招架着,不提防竟从凳子上仰面八叉地摔倒在地板上。“你活该。”小服务员立即跑开了,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回过头来骂:“你这杂种!怎么不会回家去叫你妈你女你媳妇让你操……”
“咳哟。我,我就想,操,操你。”
“吵什么?!”伍魁洪皱紧了眉毛。
“好酸。呸,真的好酸。”李梦红哼哼鼻子,伸手去拉伍魁洪。“你吃错什么药了?来,过来。来呀。老公呀,你这么犟干什么?”
(bp;伍魁洪无奈,哼几哼,又埋着头喝酒。黄大利诞诞地笑着,摸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手绢来,几把几把地抹汗水。“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嘿嘿,老板,你们再坐一下吧。我,先走了。”他说着,就准备起身。孙华这时也抬起头来,眼睛里突然闪起一线光彩。但,孙华立即就又把头低下了,而且低得几乎缩到裤裆里去。
“忙什么?再坐一下嘛。”李梦红低下头,抿了一口茶水。“等大家都吃完了,再说。”
“我……”黄大利汗如雨下,脸上一点光泽都没有了,结结巴巴地说:“老,老板,我,我自己,到,到公安局去。我,自己去。”
“你急什么?我还有事。”李梦红放下茶杯,嘴角掀了掀,头也不抬,说:“我没有讲过要你们到公安局去嘛?啊。我讲过没有?没有讲过,从来没有讲过。坐下来,沉住气。人啊,就是要沉得住气,莫浮躁,千万莫浮躁。”
“我,我还是想,想到公安局去。”黄大利吸吸鼻子,泪水都快流出眼眶了。
“算了,等一下跟我们一起回去。”李梦红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几十岁的人了,去牢里坐个十年八年,那也不是开玩笑的。不准再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弄得我心烦。”
(待续)。想看书来
六十三
李梦红出门去了很久,也不见人回来。
“他妈的,这骚货,又跑到哪里去乱搞。”伍魁洪带着几个人在旅社里傻等。吕德山听他骂得太难听,劝道:“伍头,你何苦呢?再怎么样也是一场夫妻。你这不把尿罐子往自己脑壳上扛吗?”伍魁洪挥手打一巴掌过去,却没有打中。“狗日的,就你他妈嘴巴多。”骂着,他自己又嘿嘿地笑起来。
黄大利和孙华这时好象气色也好多了,偶而也在一边搭讪,陪笑。“笑,笑你妈妈个鸡鸡。”彭见一见他俩笑,大声训斥道:“要不是,你们,害人,又,又怎么会跑,跑到这鬼,鬼地方来?”黄大利走开一点,说:“老板都不怪我们了,你又何苦太出头呢?凡事留一线,今后好相见。”钱多听了这话,哼哼,冷笑道:“伍头,你听这话是不是威胁我们啦?”
“妈个巴子!”伍魁洪骂了一句,叼上烟卷,一步三摇地离开人群,走到大门边去看。
李梦红已经回来了,正在吕德山坐来的运输队的大约有五成新的大货车边转悠。“喂,你在摸什么卵经?害我们死等你。”他摔了烟跑过去。她跳了一下,转过身来,脸刷地白了,好象窒息得很,连气都出不来。“你怎么搞的?”他搬住她的肩膀。“是你呀?吓死我了。”她用手绢擦擦手,信手将手绢扔掉,走两步,又折回去,把手绢捡回来,揉做一团,塞进自己的小包里。“你搞什么?”他问。“没有,我刚上厕所,洗了手,就抹一抹。随便扔掉了,一时又懒得去买。买了新的再扔吧。”她深深地呼吸几下,气顺了,才挽住他的手弯,倚在他的腋下,让他抱着走。走了几步,她踮起脚尖,跟他比试一下,笑说:“你越长越矮了。再过几年,我就和你一样高。”
“笑话。”他侧脸往下看她一眼,用力在她腰上一撑,将她提起来,“你再扯长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还能有我高?你吃点九二吧。”
“你长得这么高大,那你一定吃了很多九二喽?”她挣扎两下,回到地上。
“妈的,总是讲不赢你。”他说。
两人互相戏谑着,相互搀扶着回到旅社大厅。她扬手指理理头发,对男人们说:“现在,我们回去。我们不能白跑这一趟。猴子和老黄开来的车要好一点。老山和钱光,哦,不是钱光,是钱多,去押车,到物资局去装一车钢材。货我已经跟他们局长联系好了。老彭暂时不回去,把他们林场的木材联系好了再说。老黄和猴子坐老山坐来的车,龚师傅技术好,他开车。你们到鸡公盖那里装一车杉木条,拉回去给建筑公司搭工棚。听清楚没有?”她拉了伍魁洪一把,又说:“我们两口子先回去,在那边准备晚饭等你们。”
男人们答应着,分开走了。
她拉着伍魁洪一直眼睁睁地看几个人按分工坐上了各自的车离去,才租了辆的士车往家里赶。一路上她眉飞色舞,非常兴奋。
“妙!”她大声说。
“妙?和尚。”他没有那么高兴,板着脸说:“差点就折了十几万块钱,还妙?你也不处分他们,今后还有谁会怕你?大家都可以乱来了。真是他妈的邪门。你会有这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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