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月点头说:“好!”
晚上袁明月从袁家出来,只觉疲累异常,一晚上都在调和父亲和弟弟之间的矛盾,袁庆年对她不管弟弟很不满意,袁明朗还怪姐姐跟父亲一起打压他。袁明月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她会觉得委屈,但是又觉庆幸,因为事情在按计划进行着。
因为袁明月晚上回了袁家,何清晖便落了单,不想回家一个人面对那么大房子,就随便在公司附近吃了点东西,回到办公室看材料。
杨慎在楼上的健身中心运动完,回办公室里来放东西,发现何清晖居然还在,不禁意外,他最近可是一下班就往家跑,连累他们很多应酬都推掉,无意中不知错过多少賺钱机会。
杨慎推开何清晖的门,“还没回家?不会这么快就吵架了吧?”
何清晖抬头看他,竟然难得笑了笑,“她今天回袁家了。”
“回袁家?我们的计划,不是让嫂子最近跟袁庆年越少碰面越好?”
何清晖继续看手里的文件,“总有原因的吧。”
“你不一起去看看?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你也能掌握一下。”
何清晖说:“算了,我想她自己能应付。”他最近越来越不愿意跟袁明月谈公事,反倒两人在一起随便说些无聊的话,他会觉得安稳而开心。他说着站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杨慎。
杨慎刚运动完,额头还出着汗,正想喝水,可是何清晖居然主动给他倒水,这也太难得了,他惊讶的看着他,“清晖,你怎么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从来没见过。”
何清晖回到座位上坐下,笑说:“该不会给你倒杯水就感动了吧。”他身上穿一件灰色羊绒开衫,蓝白条纹的衬衣领口散着,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平和安静,只能从他放在桌上不自觉握住的拳头上看出一点从前的锐利与紧张。
杨慎为这突然的发现而觉得慌张,他跟何清晖共事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这种气质,说好听点叫平和,说难听点就是堕落。他想了想,不动声色的说:“有件事,我好几次想跟你说都没来得及开口,我觉得这次是我们从百年拿到西四环那块地的最好时机;按着计划,百年陷入财务危机,需要我们的注资;在钱进到百年之前,我相信我们无论提什么要求,他们都会答应的。”
何清晖坐在旋转老板椅上,将椅子转过去面对窗户,可以看到楼下的街心花园,晚上有风,花园里的树的自杀,还是因为沉迷于与袁明月的温柔乡,他只是莫名的恼火;再平静下来想想,如果何清晖不再整天想着跟何心武作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现在的局面是何心武正在争对何清晖发起进攻,他这个时候失去斗志,实在是太危险了。
袁明月从袁家出来,正开车回月坛17号,忽然接到财务部张海的电话,“大小姐,我在办公室等你!”
袁明月皱眉头,她其实想回家。不过这个当口,张海要见她,她不能拒绝。她开车回到公司,进了办公室,同事们早就下班,张海却正在她的办公室等着;她进去还来不及坐下,就见张海在她身后将门关上,回头小声而严厉对她说:“大小姐,你到底在做什么?你让我对李春林那么说我也说了,可是你上一季度的销售回款什么时候过来?我做的账抵不住董事长的检查。”
袁明月不慌不忙的看着他,说:“海叔,听说你儿子最近要升高中?我问过清晖了,他说人大附中那边他有熟人。”
张海一听,脸色立即亮起来,读了人大附中,意味着他儿子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三大顶级名校;但是很快,他又明白过来,这些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说:“我帮你可以,你得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我跟你共事那么多年,知道你不是袁明俊,你现在也不缺钱,不可能贪污自家公司的钱。所以你一定是有打算的,我需要知道。”
袁明月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果然是做了许多年的会计,敏感度是有的。不过何清晖说过,这个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她过来将张海按坐在椅子上,亲自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自己依靠在桌前,双手抱臂的看着他说:“海叔,自从有了百年你就在百年干了,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相信这么多年,大家彼此了解下来,有一点是共通的,就是我们都是为了百年好。所以这一次,请你也相信我。”
张海确实是看着袁明月长大的,可是最近这半年来,他却发现这个女孩子越来越不一样,就像现在,她特意让他坐下,而自己却站在他面前,他自然感受到来自于她的压力,可是毫无办法。他说:“我不是不信你,可是你至少得让我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我才能更好的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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